肖潇来不及穿鞋,她光着脚,扑倒池城的床边。
“池总,你怎么了?”
池城左手扶住右肩,嘴角颤抖明显。肖潇细细看去,池城额前的头发,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嗯!
他咬着牙,狠狠往后撞头。
“疼……”
他闭上眼睛,心口快速起伏。肖潇心头一颤,跳上床查看池城的伤口。纱布处雪白一片,并没有出血的痕迹。
肖潇紧张地蹭了一把手心的汗。
“你撞到哪里了?”
池城用力不断的呼气,牙关发出咯咯的磕碰声。他摇了一下头,“没有,突然,”
这个然字,还没说清。池城猛地合住牙关,胸腔里挤出一股痛苦的闷叫,几秒钟后,他往后一靠,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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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痛针已经注射了,你跟我过来一趟,廖医生找。”
护士抱着不锈钢盘子,离开了病房。
肖潇回头看了一眼池城,跟着护士走出病房门。池城脸色惨白,肖潇的脸比他还没有血色。
走进医生办公室,肖潇深吸一口气。
“你好,我是16床的家属。”
肖潇自我介绍。
为了不让情况更复杂,池城住院登记的名字,是谢强。她现在就是谢强的妹妹,谢晓娟。
“请问您,我哥这是怎么了?”
医生放下手中的病历,在手边的件夹里掏了一番,拎出来一个件夹,翻看了一下,
“我检查过了,截肢伤口愈合情况良好。也没有外伤。”
肖潇不解。
没有外伤,愈合情况不错。
可,为什么池城能疼成这样?
被老鼠……撞了?
肖潇只能想到这个。
城中村卫生情况很差,老鼠出没是常态。就在前几天,肖潇还看见老鼠在垃圾堆里窜上窜下。
“幻肢痛。”
肖潇的胡思乱想,被廖医生的一句话,扯了回来。
她缓了一下。
脑中不断搜索这个词,几秒钟后,她确定自己对这个词一无所知。
“幻肢痛。顾名思义,就是幻想肢体还存在,但神经末梢已经感觉不到肢体的存在。是一种神经病理性的疼痛。”
肖潇脱口而出,
“能缓解么?”
池城太疼了,肖潇想起刚才的情形,还在心惊肉跳。不等医生回答,肖潇又补了一句,“能治好么?”
廖医生合上病历,
“很难。说实话,幻肢痛比截肢恢复期还要难熬。需要患者有极强的求生意志。”
对于池城的求生意志,肖潇不报太大期许。
她坚持跟在池城身边,有一半原因,是怕池城出意外。
这个意外,就是自杀。
池城从小生活优渥,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截肢,被人陷害,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风浪。
肖潇知道自己很渺小。
可是再渺小,她也要拼劲全力,把池城托起来。
“那,暂时缓解,有什么办法么?”
肖潇盯着医生。
幻肢痛太可怕了,肖潇怕它直接压垮池城。
“镇痛类药物,一般都有成瘾性。比如注射用吗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