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大早没洗口吧？说话这么难听。别人万师傅第一天做事，又不代表她永远是生手。至于这么欺负吗？”

听到有人帮忙说话，万子圆感激的看了一眼费师傅。

费师傅瘦高个子，应该有0出头了。一头时兴的卷头发，两鬓湿湿的贴在脸上，能看得出来她早起也是随意糊弄了一下脸。

她看起来很疲惫，但是两眼却非常有神采。岁月的风霜在她脸上刻下的沟壑却掩饰不住她曾经的美丽。

身上蓝底白花的棉服已经洗的有些泛白，却很整洁。裤子也是那种过时的款式，脚上的布棉鞋倒是很吸引人，是手工做的千层底，鞋码上绣着单色的兰花，淡雅别致。彰显出一丝丝对生活的追求。

费师傅迎上万子圆的目光，她也投来一丝丝惺惺相惜的回应。

许为善和妻子陈小新出来了，方巧巧一见许为善，脸色温和又娇憨。

她惊喜的喊：“哎呀！许老师今天起大早帮忙拖稻谷壳呀？太好了！我们省心了。”

一行人走在去往粮站的路上，突然肆虐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他们都缩着脖子，拉紧了衣服的领口急匆匆地的走，空气中到处膨胀着寒冷和干燥。

许为善见万子圆只穿了一件浅红色的短棉袄，整个人缩手缩脚冻得发抖。

“子圆。你…你是第一次在冬天里起这么早吧？我看你没有什么经验，衣服穿少了。你看你小新姐，像披了摩托车的挡风被子，这才暖和。”他忍不住提醒。

“啊，是啊！是好冷。”万子圆开口说话，风直往嘴里灌，她的牙齿都上下打架起来。咯噔咯噔的声音让她有点难为情。

许为善快步走到万子圆前面，高大的身体可算是挡住了些许呼啸的北风。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万子圆心头涌现一丝丝感激。

雪明明已经下了整整一夜，凌晨却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阴沉沉的天色下，雪花中还夹杂雹子，打到人脸上又冷又疼。

放眼望去，田野像是被冰雪给封住了，不仅人影无法寻觅，连鸟雀都不见了踪影。

只有老树上的寒鸦惨叫几声，天地旋转间又恢复肃杀和寂静。

粮站的老大爷正蹲在大门口抽烟，见到万子圆一行人。蛮不情愿的埋怨：“你们下次早点吧…我老头子在门口等得冷死了。死了管你们赔钱啊？”

“老哥哥，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不是来了吗？”方巧巧媚笑着拍了拍大爷的肩膀，大爷瞬间怒气全无。

万子圆和费师傅对视一眼，有默契的笑了。

万子圆肩膀扛了一大麻袋稻谷壳子，摇摇晃晃的行走。一阵风刮过来，眼睛迷了灰，头上也堆积了很多稻谷灰。由于穿的太少，她的鼻涕也淌出来，糊了一鼻子稻谷灰。

稻谷灰反复的刺激，让她实在是痒的受不了了。

一个没站稳，瘦小的个子摔在了柔软的大麻袋上面，滚了一圈。

直接滚到了许为善脚下。

万子圆非常难为情的爬起来，她忍不住憨笑。她的脸、耳根子、脖子都变红了。全身上下充溢着少女的纯情和羞涩。

那双湖水般清澈的眸子 ，以及长长的一闪一闪的睫毛，像是探询又像是关切。

这样的神色让许为善动容不已。

“不好意思，许老师，让你见笑了。”

“你小心一点，子圆。要不你把你那袋给我吧？”

“啊！不了，我自己来。”万子圆看见陈小新也扛着一大麻袋稻谷壳走过来，她不敢接受许为善的好意。

“许为善，你不帮老娘扛一下吗？”陈小新质问。

“你给我吧！”许为善把妻子的麻袋接过来，快步流星的往前走。

陈小新又是一口浓痰一吐，擤了满手鼻涕用力一甩。

吓得许为善跑得更快了，他大喊：“你别甩我身上了！你这人！”

等到天微亮，一行人满头大汗，总算是扛完了十大麻袋稻谷壳子。

女人们开始热的喘气，万子圆也解开了薄棉袄，裸露出好看的脖颈线条。面部的潮红，让她看起来像一只百灵鸟，灵动又婉转悠扬。

许为善内心一阵阵涟漪泛起。

哪怕旁边的方巧巧，已经热的露出了紧身毛衣，毛衣下若隐若现着一对丰满的**。但怎么也吸引不到许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