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留说:“应该不会吧,都是属于过去的了,a很洒脱的那种女人,不会把自己锁在回忆里,因为爱或者恨都不会。”
项逢说:“因为不值得。”
祝留说:“没错。”
两个人相视一笑,好像有某种类似于友谊的东西在他们之间产生。
项逢问祝留:“要不要去吃饭?”
祝留第一反应还是想拒绝,还没等她开口,项逢就说:“你不想a着摄影展的同时还要招呼你早饭吧?”
祝留眨了眨眼,好像也对。
吃饭时,祝留发现项逢从来没有主动讲起过他这四年来的经历。
但是她也没主动问,觉得那不太合适。
她联想起四年前的事,理所当然地认为项逢还是像那时候一样通过编程进行创业而后成功了。
这是祝留思考问题的方式,搞艺术的人很多思维线条都不是直线,而是曲线,主要由几个点定型而后跳跃式地连接,通过联想与想象可以得出绝大部分的内容。
期间祝留喝粥的时候,一颗米粘在了下嘴唇下面,她没有发觉。
项逢看着她,伸出宽厚的手,桌子很小,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距离也不过35。
祝留的第一反应是躲开,项逢也没扣住她的头不让她退开,而是收回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下。
祝留突然脸颊就有些红,拿起纸巾擦掉了唇下的米粒。
项逢看着祝留的脸,突然很希望时间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没错,黑暗王国的主人居然也会有这么渴求安逸的时刻。
项逢自己也觉得恍惚。
重新登机的时候到了,祝留要把披了三个小时的西装外套递给项逢。
项逢没有接,而是快步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向祝留挥了挥手。
祝留没什么办法,她想他应该坐的是头等舱,不太可能和自己一样坐经济舱,只好拿着他的西装开始登上飞机。
其实祝留之所以坐经济舱,是因为她想把自己淹没在人潮里,想要把外界附加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暂时抹去。
在她进入经济舱坐好扎好安全带后,突然听到后面一个女生的声音,用着英说:“您好,请问你有女朋友吗?”
祝留觉得这就是普通的搭讪,笑了笑打算继续补觉。
可是大概是人家没有理会的原因,女生继续问:“咱们可以留一下联系方式吗?我来自巴黎。”
还是没有回音,祝留睁开眼,感觉有些奇怪,这个姑娘听声音就很可爱啊,而且一定很自信,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连句话都不说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女生继续说:“我很喜欢你,咱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祝留竖起耳朵,有些学生时代都没有的八卦心理,就在这时她听到纯正的英式英语,发音圆润强调拿捏得很好,但是语气里透露着一股子烦躁:“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女孩儿了。”
哪怕是英,但是嗓音不会变,这声音是——
祝留回头,看见项逢的脸,他也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些不安与担忧。
祝留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上会盖着质量很好的毛毯,那种毛毯几乎是头等舱的配置。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下机后,他会马上出现在自己身后,因为在飞机上他就坐在跟她只隔着一个椅背的位置!
他什么都没有说,如果不是这个意外,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个男人在自己心情最低落的时候,默默跟了自己一路,祝留沉浸在情绪中的时候,是不怎么关注周围的人和事的。
如果不是这个意外,她永远不会知道他陪着她飞跃大半个地球,就坐在她一回头就可以看见的地方。
此刻项逢还在看着她,祝留没有说话,转过了头去,靠在了椅背上。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担心一开口泄露了声音的哽咽与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