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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拥而泣

这是真正能威胁到赵正言的对手,不管他离开了多少年。

他们从一处来,共享伤口与荣光。

第二天一早,孙邈来到病房,被拦住了。“你不能进去。”男人伸出的手腕上刺青龙尾甩出漂亮的角度。

“项先生在里面?”

“是。”

哪怕隔音效果极好,以项逢的能力也听见了门外的动静,病房的门轻声打开。项逢面无表情地走出来,有种被打扰到的不虞,但他没有那种喜欢给人甩脸子的少爷习气,他真正怒了的话,向来都是直接要人命。他们这种行当,也不像商人政客介意什么脏不脏手。那种用脸色拿捏人的路数在他看来压根就不是给男人用的。

手下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孙邈跟着项逢走到厨房,“什么事?”

孙邈硬着头皮说:“我来接总监出院。”

“呵,”项逢嗤笑出声,“接去哪里?”一声嗤笑仿佛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育才小区。”这话一出,项逢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

孙邈按着赵正言教他的话说着,“总监之前住在紫参区,但是一直不开心,这些年她唯一置办的不动产就是育才小区的那间房子。”

孙邈无法从项逢的脸上辨别他的情绪,只得继续说:“总监应该不会想再被送进华丽的牢笼。”

“这话是谁教你说的?”与赵正言面上的儒雅不同,项逢就是不加掩饰的冷漠与威压。孙邈又想到了赵正言说的那句:“你知道他做的是什么生意吗?”

什么生意会让一个人有这样的气质?项逢并不高调,甚至可以说极其低调,他永远是简单的黑衣,没有富商们那种在穿衣上极尽考究的习气。

除了喂药喂汤之外,只要贺骁、秦嫣与孙邈来看祝留,他自觉地会离开,每次都不忘轻轻带上门。

他的话极少,跟他们也不会象征性地寒暄。他的眼睛只有在看向祝留的时候才有温柔,看向其他地方时甚至没有情绪,只有冰冷与荒芜。

有一次祝留靠在床头喝水没拿住水杯,当时站在床尾的他极其迅速地接住了。孙邈只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从眼前飘过,这还不算什么,更奇怪的是,项逢握着的是杯子靠近底部的位置,一整杯水愣是一滴没溅出来。

孙邈当时赞叹出声,这样的反应速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此刻想来,这真的是一个富商该有的能力吗?

昨晚项逢与总监相拥而泣的样子浮现于脑海,与赵正言的话交织在一起,搅得孙邈心乱如麻。

“没有谁教我,我只是希望总监幸福。”

项逢盯着孙邈,“听着——”

项逢的脸骨骼感很重,是典型的骨相美,是造物主一刀刀凿出来的俊朗,这点孙邈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确定。美术生永远欣赏美,但是他的冷漠总会让人不敢去欣赏这种美。正如此刻,孙邈对上他眼睛时莫名地恐惧。

就在这时,曹时推门而入,快步走近,“项哥,鉴定报告出来了。”报告有意折了一下,孙邈什么都看不见。

项逢接过报告,却并不急着看,对孙邈说:“你的提议我接受了。”

孙邈没想到项逢真的会答应,赵正言教他的时候他真没相信这番话能有用。当时孙邈一脸为难地问:“赵总,他真的会答应吗?”

“他会的。”赵正言眼皮都没抬一下,手还是垂着,孙邈不知道他眼里的情绪。孙邈心里没底,整个人有些焦虑,空气中名贵的檀香味并不能使人静心。

“为什么?”孙邈不理解。

“因为那也是他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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