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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矿

项逢说:“我担心的是他醒来之后,申翰和赵正言继续刺激他。”

陆桑子目光中流露出惶恐与愤怒,她说:“你的意思是他们就是想逼死我爸爸?”

项逢说:“如果申翰的目的只是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销声匿迹,偏偏挑我不在延城的时候跟赵正言一起发难。”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不过,他和赵正言最终的目的是也不是你父亲,而是陆家。”

陆桑子说:“可是现在早已不比四年前了,赵正言真能看得上陆家——”

项逢说:“你父亲和赵正言的恩怨我不清楚。”他拿起iske了一口,酒液流过舌苔和喉咙,激起一层温暖的战栗。

听到“恩怨”两个字,陆桑子眼神一眨,眉头紧皱,“当年赵正言跟我爸爸还有过合作关系,借给留留的店面也是他帮忙找的。”

说到“留留”时,陆桑子紧紧地盯着项逢的眼睛。

项逢原本拿着酒杯的手指捏紧,喉结动了动。

“只要一听到祝留,他就一副连魂都没有了的样子,”陆桑子心想。

陆桑子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睫毛微微垂下继续说:“我跟留留第一天去店里就有不少学生,赵正言也来了还请我们吃了午饭。”

项逢记得那个时候祝留急需用钱,她想要自己去卖画,项逢不同意,言语之间他们在食堂不欢而散。

项逢一转身看到了程湛,程湛说要跟着他,就这样他们两个开始创业。

而祝留在尝试卖画失败后,选择开班授课,她本想问陆桑子借个八十平的屋子开班授课,等盈利了就马上把钱还给她。

可是陆桑子跟陆宽说起的时候,要了500平的门市房,最后的结果是在育才高中对面,那是全延城最贵的学区。

门牌号是长歌路1。

这样的位置即使陆宽拿下来也有些费事,可对于赵正言而言似乎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陆桑子和祝留欢欢喜喜去看场地的第一天,祝留在里面被家长围住问各种问题,赵正言停好车从门外走进来。

人生就是这样,一个齿轮扣动,若干个齿轮咬合,铰链缓冲,螺丝固定,谁也预料不到最终会是怎样分崩离析的结局。

此刻陆家别墅的沙发上,项逢喝了口酒,冰凉的酒液让他更加清醒了些。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合作破裂的毫无预兆?”项逢的声音低沉。

陆桑子的手指捏紧,想了想说:“借了店面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爸爸在餐桌上提起赵正言的语气就变了。”

“原因?”

陆桑子极疲惫地捂住脸说:“我不知道,爸爸从来没有亲口说过,但是家里的其他亲戚有人说是因为那处矿。”

项逢眼睛微微眯起,陆桑子继续说:“他们说是因为五年前我爸爸动用了大量的资金和人脉在南非标到了一处钻石矿,那处本来是赵正言志在必得的。”

项逢问:“陆氏不做珠宝业,为什么要争?”

陆桑子不理解项逢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难道商人会嫌利益多吗?”

项逢听罢挑了挑眉,收敛了目光,他说:“什么利益?转卖吗?”

陆桑子欲言又止,眉头皱紧。

项逢的目光幽深,当初陆宽入狱的罪名是洗钱,项逢这些年行走于黑暗之中,太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洗钱不是让钱生钱,而是让脏钱变干净,在这个过程中必然是有损失的,但是买卖之中的交易费用相比于非法所得堪称九牛一毛,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乐此不疲。

可他还是要这么问一句,因为他有不解的问题,“为什么呢?虽说没有人会嫌钱多,但是冒这么大的风险太不明智了。”

陆桑子的眉头拧得更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三年里我也问过爸爸,但是他从来没说过,我怕他难堪也不好再——”

项逢穿上外套,看着陆桑子神情,可以肯定她说的是真话。

“或许是我想错了吗?”项逢心想。

走出门的时候,项逢回过头对陆桑子说:“如果申翰再联系你,可以试着从他嘴里套些话出来。”

陆桑子的神情好像受了极大伤害似的,“我不想再跟那个禽兽有任何纠缠。”

项逢说:“那你父亲怎么办?你想让他醒来后再被气过去吗?”

陆桑子还要说些什么,项逢只说了句:“我有急事,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陆桑子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前,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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