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桑子见申翰欲言又止,拔高音量,几欲破音地喊道:“你知道这些天来我多担心吗?当初是你跟孙沅搞在一起,你有什么资格怪我离开你?”
申翰立马慌了,“我没有,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
陆桑子的泪珠从脸庞滑落,“心里有我还要害我爸爸?你凭什么说心里有我?”
申翰在她的目光下几乎支撑不住,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要害他,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陆桑子仰着头,对上申翰的双眼,不许他逃避,“赵正言要害他,而你当了帮凶是不是?”
申翰欲言又止,陆桑子看着他这副样子,直接崩溃般地坐在了地上,珍珠白的裙摆染上了尘土,夜色里显得格外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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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翰心里不忍说:“没有,我真的没想到你父亲会直接气晕过去,当时他只说可以用视频逼你回到我身边,我真的只想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不会故意这么对你父亲的。”
听申翰提到“视频”时,陆桑子的眼神一闪。
陆桑子用手抓着头发,做完美甲的手指缠在原本精心打理的秀发上,精致的造型变得乱七八糟。她摇着头说:“我不信,他为什么帮你,他那么精明的商人把我家害成这副鬼样子。”
陆桑子提高音量,说:“难道他会无缘无故地帮你吗?”
陆桑子的步步紧逼让申翰感觉透不过气来,他冲着陆桑子喊道:“你不该怀疑我,你该怀疑的人是他!”
申翰指着项逢大声说:“他赚的钱涉黑,每一分都不干净!”话音一落,项逢眉头都没动一下,仿佛申翰在说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项逢问:“你有证据吗?”
陆桑子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挡在项逢面前,“至少他不会联合外人害我爸爸。”
申翰见自己说了这么多,陆桑子始终不信他,心里又急又气,说:“谁让你爸爸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陆桑子和项逢同时一愣,项逢刚好站在陆桑子身后,于是伸出手推了陆桑子一下,并且注意着没让申翰发现。
陆桑子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明白项逢的意思,直接上前揪住申翰的衣服,“你说什么?我爸爸在牢里待了两年,哪有机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事?”
陆桑子上前的动作扰乱了申翰的心,陆桑子喊道:“你说啊!”
申翰心里又慌又烦,他说:“我不知道!”
陆桑子逼问道:“你不知道?我爸现在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你欺负他说不了话是不是?”泪水再次从脸颊滚落。
女人的眼泪对绝大多数男人特别好用,这其中就包括申翰。
申翰说:“我真的不知道,赵正言没告诉我,这是我无意中撞见他跟手下的人说话,偷听到的。”
陆桑子继续拽着申翰的衣服,指甲陷在他衣角的布料里,边扯边问:“他怎么说的?啊?他到底怎么说的?”
申翰说:“我听得也不清楚,什么既然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就是命该绝此。”
这话的确像赵正言的口气,陆桑子心里很乱,项逢发现了这一点,于是说:“碰巧听到,哪有这么巧的事?就是你们一起密谋的!”
申翰呸了一声,“我说的全是实话,你除了勾引赵正言的女人之外还会什么?你那些钱都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
这句“赵正言的女人”是今晚申翰说的所有话里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惹火了项逢的。
项逢直接一拳头打了过去,出手又快又狠,申翰根本来不及闪躲,捂着右眼直接倒在了地上。
陆桑子明白今晚的戏是做到这里结束了。
其实从刚刚的对话她也听出来这申翰是真不知道更多的了,想来也正常,赵正言那么精明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把重要的东西透露给申翰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赵正言长于布局,心思深沉,他不可能给自己埋这样的巨雷。
陆桑子也清楚申翰是说错了那句话把项逢惹了火的,“又是祝留,”她想。夜色中,她神情莫辨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只有眼睛看着项逢因为愤怒而起伏的胸膛。
项逢知道自己那一拳用了四成的力道,申翰虽然疼得厉害,但是过几分钟就会爬起来。如果他用了全力,就是眼珠破裂、眉骨骨折了。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故意挑衅他了。他在北宏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无数人在他面前垂首服膺,他们畏惧他的武力,依赖他的权势,信奉他的意志,崇拜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