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镇距离县城不远,路上还有许多行人。
那股流寇早不见了踪迹。
他顺利地来到县城。
找到县衙。
如他想的一样,他的护卫之一就在县衙门前徘徊。
看到他后,喜极而泣地奔过来跪下道:“殿下,您有没有伤到?都怪我等无能,竟然没能护住殿下!”
当时他身边也就跟了两个护卫,那伙流寇有十几人,又是拼了命的架势,他们被拖住也是常情,怎么能怪他们。
他扶护卫起来:“无妨,那伙儿流寇抓到了吗?”
护卫忙道:“已经全部抓起来了,现在就关在县衙牢狱里。”
他点点头:“可查清楚了吗,太平盛世的,怎么会出现流寇作乱?”
护卫道:“已经审问过了,那些流寇是河套来的,今年大雪,比往年更冷一些,偏偏河套还屡次被鞑靼侵扰,这几个人便成了流寇。”
护卫不敢说得太直白。
但他也明白,如果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谁又会冒着生命危险离开家乡成为流寇呢。
只是他们这一路过来,也少不了烧杀劫掠,罪行无法赦免。
他能做的只有让他们临终之前少受点苦楚,多吃几顿好的。
交代好这件事,他找来笔墨将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大雪可能令民冻死,形成灾情,以及河套动乱滋生流寇的事情详细写成奏折让人送回京城。
等写好,四散在外的护卫们也都回来了。
他也没有急着离开。
带着几个护卫隐在人群里四处“游玩”。
他一路过来都是这样体察民情。
虽说已经在这里的县令面前暴露了身份,却也不能就这样离开。
多走走看看也是好的。
然后便总能看到一些人提着装有香烛的篮子出城去。
想起从春夏镇过来的路上也有许多人提着香烛,好像要去什么神宫仙庙上香。
便猜想他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这般热闹不禁引起了他的好奇心,身边的护卫便立刻找人打听,不多时回来禀报。
并没有什么神宫仙庙,只是一座破旧的道观。
这道观荒废了几十年,两个月前住进来一位神仙似的人物。
让一个人起死回生,自此有了名声,破旧的道观被修葺好,也热闹了起来。
因为父皇不喜这等事,在京城时他也没有刻意去了解,偶尔听人说起也只当是假象。
如今见了那只叫素娥的白鹅,他便对这种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人,他必定要去看看的。
那座道观在半山腰。
路上荆棘乱石颇多,好在经过香客几个月的踩踏清理,也清出一条还算平整的小道。
他沿着小道到了地方,正看见一座不大的道观。
虽说已经修葺过,但到底是民众自发的,道观并不奢华。
好在香客们也不在意,来来往往地十分热闹。
他走进去看到正堂里供奉的神后,愣住了。
这里供奉的并不是三清,而是一位女神的画像。
画像被理直气壮地挂在三清头上。
…………
这样简单粗暴,令人啼笑皆非。
他双手合十拜了拜,这才去看周围。
却并没有发现那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观主。
不仅没有观主,连个庙祝也没有。
全凭香客们自给自足。
他实在好奇,便找了一位妇人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