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华卿一茶杯朝他扔过去，向空斜仰头躲过，朝屋内喊道：“林兄，她既然是你带回来的，还是你来给她疗伤吧。”

木华卿从袖中拿出一瓶药放在桌子上，“止血散，敷在伤口处。”然后也出去了。

“哎！你们”林青故脸上也像中了火毒一样通红，看看外面，又看看床上。

还有个半大的门童听得似懂非懂，茫然地看着他。

林青故招呼道：“你也出去，把门关好！”

“是！”

等人都走了，林青故深吸几口气，稳住心神，低声说：“姑娘，我是为了救你。”

然后把她轻轻扶起来，盘腿坐好，双掌运气，从后背渡过去。

很快，暗夜云枭身上冒出热气，伤口处流出黑血。

等林青故看她脸色恢复如常了，才撤掌放她躺下。

接下来是要剜去伤口处腐肉，林青故伸出的手又退回来，脸上发烫，看她伤口处不停地滴血，脸上越来越苍白，才一狠心，拿出匕首，在烛火上烤了几下，翻开了她的衣襟。

木华卿去药房配药给陈玖蓓和暗夜云枭，辛甲和辛乙帮着熬药，向空斜要照看向氏，门童在厨房烧了一晚上热水，再从客房里端出一盆盆的血水出来。

忙活了一夜，到天明时，陈玖蓓总算清醒了。

睁眼就看到母亲守在她身边，哭道：“娘，我们到了阴曹地府吗？”

向氏看女儿醒了，高兴不已，拉着她的手说：“孩子，我们以后只当自己死了。”

“娘？”

向氏摸摸女儿的头：“我也有错，这些年，只顾着打理陈家内务，没有教好你和你哥哥。”

向空斜送来早饭，看陈玖蓓脸色如常，目光清明，“你好了就行，可累了姑姑一夜。”

“向表哥？娘，这是怎么回事？”陈玖蓓急忙坐起身，问道。

“蓓儿！”

向空斜放下餐盘，“简而言之，你爹谋反，该灭族，但你和你娘，能活着，只是你以后得改个身份，陈玖蓓已经死了。”

陈玖蓓眼神询问母亲，向氏看着她点点头：“我们能活着实在不易，以后要万事小心。”

“那爹呢？哥哥呢？娘！”陈玖蓓捂面大哭。

向空斜：“姑姑，既然表妹好了，你们今夜就离开，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会一直送你们到子乌城去。”

“好！多谢你费心了！”向氏拍着女儿的后背说。

“陈大姑娘，你我原是表亲，去子乌城后，我父亲会给你改名换姓，族谱记到向家，你以后就是我亲妹子，子乌城虽然荒凉，但也自在。”

“亲妹子”陈玖蓓低语道：“我不要，娘，我不要”

“别闹！”向氏抱着这个唯一的女儿，以后可由不得她任性了。

向空斜看她们母女抱着哭，也觉得无趣，转身走了，有些事就是要亲自经历了，才会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