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影僵硬的坐在那里。
心下一片寒凉。
她跟夫君成婚几十载,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
她性格确实强势。
即使自己生的是个女儿,且只生这一个,也绝不让夫君纳妾。
她不想自己的钱财被拿来养别的女人和孩子,更不想让自己女儿被平白分了钱财。
她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女儿。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女儿开始跟她有了间隙。
她总是三从四德挂在嘴边,埋怨她不守女子本分。
她知道应该是自己总是忙生意上的事情,对女儿疏于陪伴的缘故。
对此她总是心中有愧,想回头弥补女儿的时候,她却已经要出嫁了。
怕女儿嫁过去受委屈,她拿出一半家财给她当嫁妆。
又因思念女儿,想将她同姑爷一起接到身边。
可女儿对她似乎越来越不满了。
王月影坐了很久。
守在的外面的王嬷嬷走进来,叹道:“小姐,回府吧。”
王月影抬脸看她。
王嬷嬷是她的奶娘,从小将她带大的,她视她为亲人。
亲人在侧,她更觉得心酸难过:“嬷嬷,我真的做错了吗?我不该在外面抛头露面忙生意吗?”
王嬷嬷知道她心里其实并没有这样想,只是小小姐的态度让她无法接受才会这样。
她走到她身边,坐下道:“你没有做错,是小小姐的错。当年你嫁给吴良缚才几个月,他家就已经岌岌可危。
太爷死在牢里,家中基业大半充公,老爷的几个兄弟又闹着分家。
外面铺子还有同行挤兑。
说句不好听的话,当时老爷就像个龟,只会缩着脖子。
如此内忧外患,如果不是你力挽狂澜,出面调停整顿,吴家早已经不在。
又哪里有如今的辉煌,小小姐又怎么会过的这么顺遂。”
王嬷嬷将王月影的委屈说出来,她终是忍不住扑到她怀里,痛哭出声:“这些事,她不是不知道,可为什么就是不肯理解我呢?”
王嬷嬷将她揽到怀里,伸手轻拍她的背安抚道:“小小姐已经嫁做人妇,待她有了孩子,自然会体会当娘的苦心,小姐不要太过伤心。”
一个女人能撑起家,撑起外面的生意,王月影在外面一向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也只有这个时候,在嬷嬷怀里才能放肆痛哭。
王嬷嬷眼中也有泪光闪动,忍了忍还是说道:“小姐你就不奇怪,小小姐为设么会变成这样吗?”
王月影情绪逐渐平复,从她怀中起身,拿帕子擦着眼泪道:“嬷嬷是说老爷教的?”
王嬷嬷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但不说她心中堵的慌,更是心疼自家小姐,她点头道:“吴家家里家外全都要靠小姐操持,对小小姐难免疏于管教,家中除了老夫人和老爷又没旁人。
老夫人就是个面团似的人,万事不管,也管不好,自从太爷过世,她就更是没了主心骨,如今每日里只知道吃斋念佛,若不是老爷教的的,难不成还是下人们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