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成济前脚刚走,薛老太傅夫妇就也坐上马车出了城。
他们生怕误了谢琉璃的谋划,让车夫抄的近道,因此是比孟成济还早一些到的。
这次总算是没有再被拒之门外了。
不仅被恭恭敬敬迎进去,谢山夫妇还是亲自小跑着过来迎接的。
过来的路上,谢山兴奋得满面红光,早先因孟成济判罚而生的愤懑,在此刻一扫而光。
“儿子头七还没过就上门了,可见两人有多急迫,这次,我定要在老太傅面前狠狠告孟成济和周润才一状,好好出一口恶气!”
李氏也是惊喜又有些慌张:“他们是来接谢琉璃的?这,我还没给那丫头准备好嫁妆呢。”
谢山道:“事急从权,你操心这个做什么,咱们把人送到老太傅手里才是最重要的,你现在该操心的是怎么补救你前几日对他们的怠慢!”
李氏嘀咕:“那又不是我……”
两人说着话,脚下匆匆便到了前厅。
“老师!”谢山老远就拱手道,“学生谢山拜见老师,拜见师母!”
薛夫人一看见这夫妻俩就是一阵反胃作呕,根本没给好脸色。
薛老太傅也是冷着脸,不留情面道:“我不记得我收过你这个学生,老师就免了吧。”
谢山以为薛老太傅是觉得用了这个称呼,就不好纳妾了,另外还有前两日被拒之门外,还在生他的气。
忙换了个称呼,解释道:“前两日晚生不在府上,回来才得知薛公被下面不长眼的奴仆怠慢了,晚生当时就发落了他们,那两个怠慢您的刁奴就被我捆了放在柴房里,本是打算给您送过去处置的,没想到您先过来了。
我这就命人把那两个刁奴提过来给您发落!”
旁边的李氏立刻朝外面喊:“来人啊,把那两个……”
“不必了!”说话的是薛夫人,她眼含厌恶的看着面前这两人,“我们是来求见琉璃小姐的,不是来看你们怎么处置奴仆的,琉璃小姐在哪里?”
求见?
谢山和李氏都觉得怪怪的。
不过就是个妾,还用求见这种词吗?
不过两人也不敢多问,连忙引着两人往谢琉璃的院子去。
眼看越走越偏,薛老太傅夫妇脸上的不悦之色更浓了。
薛夫人忍不住道:“你们就让小姐住这种地方?”
听清话中的谴责之意,谢山和李氏都有些慌忙和后悔。
本想着她不日就要嫁出去,便懒得再给她收拾个院子,大动干戈。
早知道薛老太傅夫妇会亲自登门迎人,就不省这个事了。
李氏连忙解释道:“只是暂住,您不知道,我这个女儿气性大,还不大懂事,贪图外面景色,在庄子上一住就是十几年,这是才回来,年下事情又多,在这方面就疏忽了些,不过,我们在其他方面可没缺她的,府里什么好的布料首饰,吃的用的玩的,我和我家老爷都是亲自送来的,不信您看……”
她殷勤地推开院门,迎着薛老太傅夫妇两人进正堂:“您看,东西多的都堆……”
话却戛然而止。
因为正堂空荡荡的。
只一桌一椅一屏风,连昨日过来见到的置物架都没了。
简直称得上是陋室。
要不是院子里还有两个丫头在洒扫,简直就跟没人住一样。
李氏的脸抖了抖,勉强的,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可能是那丫头让人收进内室了。”
谢山脸色也不好看,冲外面洒扫的两个丫头道:“你们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