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宜人拦住他,对林青故说:“先帝是我所杀,因为他欠我全族百口人的性命,我杀他一人也不过分。”
不过分?林青故愤愤道:“他是皇帝,你杀了他,让天下大乱,这叫不过分!”
夏澄泊冷哼一声:“那个狗皇帝活着才是天下大乱!”
“你!”林青故要拔剑的手被木华卿拦下,这回,木华卿认为夏澄泊说的对。
夏澄泊也不想再和他们废话,直说道:“林世子,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林青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什么条件?”
“投降的条件,我愿意自动撤藩,将滇州所有的钱粮、兵马、土地、城池、百姓都归于朝廷,从此西南再也没有藩王的忧虑,这可是宣朝几代皇帝都没有做到的事,如何,想不想跟我谈这个条件?”
除了木华卿,几人皆是一怔,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林青故试探地问道:“你的条件恐怕不是我们能办到的吧?”
“不,你能办到。”夏澄泊眼神笃定,“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将小皇帝带走。”
林青故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将小皇帝带走?
向空斜最先反应过来:“你想要我们把小皇帝交给你?疯了吧!”
“怎么能这样说呢?”夏澄泊揽住程宜人的腰:“小皇帝的亲生父母在这里,父母要带走孩子,天经地义。”
这回不仅是那边几人瞪大了眼睛,连程宜人也不可置信地看他,夏澄泊丝毫没觉得不对,低声道:“你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
“王爷不必如此。”
夏澄泊蛮不讲理道:“这是我的决定,你只能同意,不能拒绝。”
林青故果然误会了,气得要吐血,拔剑就要冲过去:“寡廉鲜耻!”
又被木华卿拦住,安抚地拍拍他的肩:“听他说完。”
夏澄泊丝毫没有不自在,将鞭子收回腰间,“反正就是这么个事,你们将孩子还给我,我带着妻儿离开大宣,以后天下太平,你们又不吃亏。”
林浮玉看了这一场大戏,如遭雷劈,愣愣道:“小皇帝事关社稷安定,你们要带走皇帝?”
夏澄泊无所谓道:“本来就是个孩子,我带走他,你们再找一个更合适的人做皇帝不就行了。”说着向木华卿挑眉。
林青故恨得咬牙切齿:“小皇帝是先帝唯一的血脉!”不对,好像现在也不是了。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夏澄泊摊摊手:“反正这就是我唯一的条件,你们答应了,万事大吉,不答应,那就等我打进锦城,到时候我们一家人还是能团聚。”
又警告道:“你们别以为赢了一场战就能打败我,滇州还有百万子民,物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祢城更是坚不可摧,反观朝廷糜烂多年,能支撑你们打几年仗?”
林青故捏紧拳头:“你想全身而退?许大哥的死,向元帅的仇,几万将士的性命,你身上的血债要怎么还?”
向空斜也握紧长枪,国仇可断,私仇要怎么了?
夏澄泊更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又是你们的事,你们要找我报仇,尽管来,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中间最厉害的木华卿最多也只能和我打成平手,至于林世子和向公子你们两个,就算再练上三十年,我也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