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的仆人将林青故抬回院里,安国公看着手里的黑羽,有些想入非非。
这黑羽又不是什么金贵之物,这样嵌着,还带在身上,肯定是有别的意义,安国公才以为这是向空斜的东西,若这是自己儿子的,恐怕他是有了心事。
第二日,林青故睡到正午,才清醒过来,他揉揉还在刺疼的额角,有些懊恼,他还没喝过这么多的酒,以后可得注意了。
打开房门,辛甲和辛乙还守在屋外。
辛甲拱手道:“世子,公爷说您醒了,即刻去找他。”
“哦,我知道了。”
林青故梳洗过后,就来到房。
安国公正在案前写字,看他进来,笔下不停,只抬头示意道:“那是你的东西?”
林青故顺着看过去,案的一角,正放着他一直贴身携带的黑羽。
忙摸摸胸口,空无一物,快步上前拿起黑羽揣进怀里,“是我的,谢父亲替我收着!”
安国公看他那急切的样子,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孩子大了,有些事不好说太明白。
安国公落笔有些急了,一滴墨晕染在宣纸上,他又换了另一张,从头写来。
林青故心里有些忐忑,上前给父亲续了茶。
安国公问道:“你对齐九姑娘是怎么看的?”
林青故拿起徽墨研磨,一边说:“儿子对齐九姑娘无意。”
安国公点点头:“这我同意,齐九姑娘不好做大家宗妇,那你心里可有别的人选?”
林青故研墨的手一顿,接着继续动作道:“没有”
安国公斜他一眼,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你和浮玉的婚事一直是我心中所忧。”
林青故低声道:“让父亲费心了。”
安国公落笔如神,一个“望”字写得遒劲有力,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你妹妹性子养的野了,要是将她嫁到锦城的贵族之家,一辈子困在后院里,她不会真的快乐,所以她和木华卿的婚事我是满意的,只要安国公府还在,就能保她一世无忧。”
“是。”
“可你又不一样,你明白吗?”安国公又写下一个“衡”字。
“”林青故静默。
安国公沾了墨汁,继续落笔,“我们林家,嫡长一脉向来单传,少了很多是非,但也责任更重。你是未来的家主,林家的荣耀,祖先的遗志,都要你来传承,你的妻子,必须要能担起主母的责任,能和你并肩才行!”
“儿子明白”
安国公写好了一个“对”字,“你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为父还是想让你自己挑个喜欢的才好,所以不多加干涉,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有意中人了?”
林青故紧紧手,低头说:“没有如今天下不宁,儿子还不想成婚。”
“也好,你有志气,我也放心。”安国公拿起写好的一幅字,满意地点点头:“这副字就送给你!”
“谢父亲。”林青故接过来,看着手里的“望衡对宇”四个大字,突然觉得万分沉重。
“你昨夜喝了太多酒,回去歇着吧。”
“是,儿子告退。”
林青故走了,安国公看他有些消沉的背影,心里嘀咕,自己今天的这一番敲打,也不知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