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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手一抖,刚捡起的包子再次掉落,手上的那个包子也没握住,两个黄面包子一齐落在尘土飞扬的灰土地上。
小哥不再管这两个包子,猛然转身一跃,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们都有儿子了?姑娘,你这距离保持的也太……也太……”
“不是的。”程卿云轻声打断,一把揽住司步凡肩膀,她身上熟悉的苏合香袭来,程家臣满意一笑,
“我们早已成亲了,最近闹了些矛盾,我家娘子才说这些话。”
“闹了矛盾呀?是不是关于孩子的事情。”
“是。小姨带着他走丢了,也是我大意了,孩子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看来孩子不是单独一个人,看二人淡定样,倒不用他们外人担心。
小哥抚抚胸口,努力平息下来:“那无碍无碍,孩子既然在城里,就好找,你们若是有困难,可以找我帮忙。”
“多谢大哥!”程卿云眉眼微弯,道谢一番后揽住哑口无言的司巫师快速离开。
“这个街道我们刚入城时便走过了,没有屏儿。”
“这边我望了一下,也没有。”
“这边也没有。”
“还有这边。”
程家臣精力充沛,激动的找孩。撇到怀中女子沉默样,侧首在她耳边低语:“伪装身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听着很有道理呢。
司步凡不想别人知道她的身份,若不是司屏丢失,她不会来到这里。在白守山城,司步凡和司家是一个不能提起的字眼。
不过这人真是奇怪,昨晚还高冷讽刺地说着“你情我愿的事情”,今天又要念叨着假扮夫妻。
一人千面,面面不同,凉薄与温润转化,只在一夕之间。
司巫师勾唇一笑,压下内心异样情绪:“这样找屏儿没有用。我们需要在一处落脚,再慢慢搜城。”
“那……租个客栈?”
“你觉得,以什么理由“搜城”比较正常?”
司步凡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望着街边三三两两并不热闹的行人商贩之景,反问了他一番。
耳边有一瞬的安静,下一秒他边笑边问:“那我……就用这个方法了?”
“谢谢。”
——
“李四家的去过了,确实是这样。”
“不用担心的,看样子也是个大善人,可怜可怜我们白守山人。”
“想去?走!咱们一起去!”
夕阳西下,太阳余晖洒到这个西北小城上,为它披上金黄色的外衣,配上四周被灰土环抱的环境,有着倔强又宁静的美好感。
农民的冬天没有那么忙碌,女人们也不用投身于丈夫孩子家的伙食准备。去年一战后,这一年的小城在缓慢恢复中。
七皇子余尚自杀谢罪后,写下遗,他名下的资产全部用来赈灾白守山。
良王余尚接受高级皇家教育,温润如玉,武双全,才名远播。西北战乱起,皇三子最先领军,八战八捷。最后一战,由皇七子率领,结果惨败。
此消息回到宫中,佳道帝震怒。余尚在战争中身负重伤,勉强回到皇宫后,撑着病体上自己的罪诏。
拦下所有罪责,以死谢罪,同白守山六万亡灵共赴黄泉地府。
战场上没有常胜。这一场与政治有着重大关系的阴谋战争,堵不住悠悠众口。势力单薄,党羽薄弱的七皇子,自杀时只有二十一岁。
一处草棺下葬“罪”皇子身,万千银两补偿受灾百姓。众民也不傻,知道余尚的冤,也知道他的良。
吃水不忘挖井人,白守山附近流传着“良王转世”之说,用于感谢心善之人。
衣衫褴褛的流浪者三五聚成一团,不坐专门桌子上,也不阻挡过道,吃着自己碗里的阳春牛肉面,滔滔不绝的谈论见谈。
在小屋子旁边等待的民众,等看到饭菜确实上桌时,碗中乘着不少肉块时,眼睛早已湿润。
迎着他们不可置信的目光,端饭老板娘展颜浅笑,低声安慰:“大爷大娘们尽管吃,我家那位厨艺尚可,倒也不会辜负你们前来一趟。”
“老板娘,真的是……”
“是的,”司步凡顺着她小心翼翼地话语说下去,“是的,一顿饭,至多五钱。”
她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掀起门帘向厨房走去,望着她纤细的倩影,李大婶不住喃喃:“良王转世,良王转世。”
“当!”
清脆碗碟声响起,程卿云从烟雾缭绕的炒饭中腾出身,执铲侧首,溯声而望。只见司步凡三两下间,挽起两袖至手肘处,正准备清洗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