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阳光划过精致的屋檐,大殿内一片安静。阮星河端坐在案几旁处理政务,不忘回头扫一眼睡在床上的人,她长长的睫毛偶尔轻颤几下,似乎睡得不**稳。
一声啼哭划破了寂静,他从一旁的摇篮中,抱起一个婴孩。小婴孩嘴巴张的大大的,一边哭一边把胖胖的手指塞在嘴里。
“凝儿乖,要吃奶啦。”
靳勿离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凝儿是不是饿了?抱过来吧。”她一边说一边解自己的衣衫。
“不用了,我已经给凝儿找好奶娘了,从今天开始,就让奶娘喂吧!”
话音刚落,一个约么三十岁的妇人进来,就要抱走孩子。
靳勿离顾不上穿鞋,光着脚走过去:“我说了,我会亲自带大凝儿。”
阮星河在她耳边轻语几句,靳勿离的脸色由娇羞变为愤怒,似乎要喷火了!郑儿见气氛不对,便带着奶娘一起退了出去。
再看殿内,靳勿离双手叉腰,小脸铁青,阮星河头顶一本古籍,跪在地上。
“娘子,凝儿的点心好了,我去取吧!”
“不用,让郑儿去喂吧!”
“我前几日给娘子准备了一些酸梅,我去拿吧。”
“不用,我不想吃酸梅。你现在日理万机,千万不能太过劳累。”
阮星河满脸黑线:“那我能站起来走一走吗?我快跪不住了。”
靳勿离强忍着干呕,将桌上的橘子放入嘴里。她刚刚生完凝儿的时候,就打定主意,再也不生了,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她还奇怪,最近自己怎么如此嗜睡!
“阮星河,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生了凝儿就不再生吗?凝儿才六个月,你竟然偷偷换了我的避子汤!你是打算生一个足球队吗?”
说到足球队,就想起成亲时玉天卿的祝词,说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争取组成一个足球队!原来她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她算是懂了!那就是跟母猪没什么区别!
阮星河站起身,将桌上的安胎药递到靳勿离唇边,宠溺的说道:“该喝药了!”
靳勿离怒火攻心,忍住将药打翻的冲动:“喝药,喝药,天天喝药!我头上都长出草药了!这都多长时间了啊!玉天卿是死到外面了吗?再不回来,我都快要烦死了!”
阮星河:“也是,等会我便发个告示,全城通缉,如何?”
......
玉天卿打了两个喷嚏,闷声说道:“好像有人骂我。”
元砚知替她擦擦脸上的汗水,道:“走吧,爷爷今天大概又不会见我们了。”
玉天卿翻他一个白眼:“这老头子实在太固执了!我都天天来请安了,他竟然还在生气!”
“把他最爱的孙子拐跑,整个元朝都成了你的囊中之物,到头来连个婚礼都没有,我只弄了个元州特使的职位,他不仅仅在气你,也是在气我。”
“这到底有什么可气的!我堂堂女君,还不是每日站在太阳底下等着他召见?那到底要怎么做,他才能解气?”
大门突然被一阵风打开,一道声音响起:“臭丫头,没事就跟臭小子说我的坏话!”
玉天卿和元砚知对视一眼,走进殿中。
多日不见,元秉谦神色如常,白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微微眯起的双眼透着一股精光。他将矛头指向元砚知:“臭小子,简直是丢人!你就这样沉迷于美色,做了亡国之君,真是丢我的脸啊!”
元砚知难得乖巧的跪在一旁,默不作声。
玉天卿听不下去了,怒道:“爷爷,您要是有气,冲着我便可!这一切都是我教唆的,何必为难燕子?”
元秉谦冷哼一声,眼神在她肚子上瞄来瞄去:“真是瘦啊!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什么时候才能抱上曾孙。”说罢,摇摇头,迈着缓慢的步子回了寝室。
玉天卿不明所以,元砚知突然伸出手臂,将她圈入自己怀里,泛着柔情的双眼像是能滴出水一般:“赶快替我生个娃娃!”
元砚知将床帐拢好,不忍让阳光惊扰她的美梦。
她睡眼惺忪,双手圈住他腰身,“白日宣淫,你是越来越出息了。”
他捉住她白嫩的手指,放到口中轻咬,“在我的地盘,有什么关系。”
对上他星光熠熠的双眼,她疑惑出声:“你想要个孩子吗?”这四年来,他们先是去了北煜州,祭奠北止尧,安放司徒圆的骨灰,又辗转去了西晋州看望金羽光......无拘无束的日子过得很是畅快,如若不是他提起,她早就忘了还有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