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稻穗芳子起床,她先穿好衣服,就为阿德准备洗脸漱口的用具,完全是一副贤良勤劳的家庭主妇一般模样,伺候阿德无微不至。日本女人就是这样,只要她把你当着了丈夫,她就会对你百依百顺,如皇帝般地伺候你。也不知这样的习俗是明还是落后。倒叫阿德十分过意不去。
稻穗芳子将衣服递给阿德的时候,同时又默默把一支手枪和一柄匕首交给了他。她没有问,只是眼睛里充满疑惑。的确让稻穗芳子想不明白,一位研究热带植物的又怎会身带武器,而且,阿德是同她一起登机的,乘坐飞机尤其是国际航班是不可能携带武器,哪这又是从何而来?
看见稻穗芳子疑惑的眼神,阿德知道倘不给她解释,她会一直不安下去,虽然她不闻不问。就如实讲述了他阿姐悲惨的故事和他来日本的真实原因。昨天,他了解到姐夫并不是罪魁祸首,就放弃了复仇,因心情不畅,才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至于那枪支是他找日本一个朋友帮忙买的,看来现在也用不上。可武器不能扔在宾馆,暂时带在身边,适当的时候再把它处理了。当然,阿德是金三角黑帮老大的身份,却只字未露,说出来只怕吓坏了稻穗芳子。
稻穗芳子是位善良的姑娘,现在又热恋上了阿德,听他讲述阿姐紫雯的故事,跟着陪了不少眼泪。既然阿德是这样的心境,稻穗芳子就要阿德同她一块去横滨,去她家,她要好好陪他爱他,让他受伤的心灵得到抚慰。
阿德寻思,以自己现在的心态现在回去,回金三角统领那几千号黑军团人马,这是十分危险的,他很难让自己保持高度的冷静,也就极易做出一失足便千古恨的悔事来。再说,昨晚在酒醉中,强行与稻穗芳子发生肌肤之亲,就马上要离开日本,这也太不近人情,会令稻穗芳子这位善良的姑娘一生都蒙在痛苦的阴影中。不如就与稻穗芳子去横滨玩几天,释放自己压抑难耐的悲愤,适当的时候也好真诚地对稻穗芳子作个交待。
横滨距东京不远,坐客车一个多小时就拢。稻穗芳子的旅游公司就在横滨,这是她们一家人开的,父母还有一位妹妹皆是股东,她则是公司的经理。稻穗芳子的家人见她带回来一位青年男子,有些诧异。大家都知道稻穗芳子是位眼光高傲的女子,她毕业于神奈川大学旅游系,人生得漂亮,且又具有敏锐的商业眼光,追求的求亲的,通通都被她拒之门外。今年二十四岁了,仍然独身,家人都为她的婚事担忧。今日,没有任何征兆,就领一男子回家,自然感到意外。
稻穗芳子倒是落落大方,给家人介绍,说阿德是泰国人,朱拉隆功大学的高材生,热带植物学专家,言谈之下,荣耀与爱意溢于言表。不过,阿德的英俊外表,优雅得体的举止,一口纯正的牛津英语,却也很快征服了稻穗芳子全家。这确是一位令人满意让街坊四邻羡慕的好夫婿,如果他们真的能够结婚的话。
稻穗芳子的妹妹美川子是最早认同阿德的,她实际上也是十**岁的大姑娘了,却如小鸟似的投进阿德怀里,又亲又抱,姐夫姐夫叫开了。阿德此时的心态用骑虎难下来形容最为恰当,稻穗芳子全家对他越是欢迎认可,他越是左右为难。萨尔温江边的湄莎含蓄单纯,却对阿德一往情深;稻穗芳子明朗大方,亦对他情有独钟,让阿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本来,阿德是想在横滨玩几天,对稻穗芳子作个解释,然后一走了之。可眼下的情形,他能一走了之吗?
一边的稻穗芳子见阿德脸露局促不安,以为是他不适应妹妹美川子的亲昵,就说:“美川子,阿德是客人,别那么没礼貌吊在他脖子上。”
美川子却调皮地说:“阿德不是客人,如果是客人你就不会领他来家了——阿德你说,你是倒底是客人还是我的姐夫?”
弄得阿德一下大红脸。好在稻穗芳子没有说出他们之间的床第之事,留住她家时,他们依然分房而睡,才让阿德稍有心安。
在横滨的日子,稻穗芳子每天陪阿德去风景名胜浏览。稻穗芳子本身就是旅游专职,既为阿德导游,又做他的贴身服务,让阿德忧郁的心情弥散在精致如画的景色之中。可阿德每想找机会对稻穗芳子解释自己已经有了湄莎,可见她那初恋时的幸福模样,实在难以开口。
玩了两日,稻穗芳子的父母对阿德说,他应该去海边他们的老家七景岛看看,稻穗芳子的爷爷就住在那,那儿空气好,人又纯朴,每天还可以吃到刚打捞上来的海鲜。阿德在日本已经逗留多日,本想启程回金三角,扭头见稻穗芳子无限期待的目光,怎忍心拒绝,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七景岛距日本本岛有七八海里,折合起来就是近二十公里。从横滨坐车到港口,再乘船到七景岛,走了大半天。七景岛只有几公里面积,岛上长满绿郁葱葱的榉树、棕榈和樱花树,是个风景秀丽的岛屿。岛上的居民多以渔业为生,辅以旅游,人们的生活显得比较悠闲,不似日本都市那样快节奏,时光在这儿的脚步仿佛要慢许多。
稻穗芳子的爷爷就住在岛上。听稻穗芳子说,她爷爷近七十的人了,恋故土,怎么也不肯去横滨与她们同住,所以家人三五个月都要来看望他老人家。稻穗芳子悄悄对阿德说,其实呀,爷爷恋故土是假,恋一位女人才是真。那女人也住在这岛上,年岁不比爷爷小多少。可爷爷恋她,却始终没娶她,只是对她若即若离,关心她帮助她,就如同兄长对待妹妹一般。真搞不明白,爷爷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感情是这样的复杂。
爷爷见到孙女稻穗芳子,自是很高兴,对阿德亦是爱屋及乌。忙为孙女阿德收拾房屋,且慈祥而开明地问,他们是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看来,稻穗芳子的爷爷并不是那种食古不化,愚顽封建的老人呀。他怎么会有那种既恋却又不越雷池一步的举动呢?
在七景岛,稻穗芳子尤如脱笼的小鸟,一点不怕她的爷爷,搂着他的脖子,调皮地说:“爷爷,你说我与阿德是住一间好还是两间好?”
惹得她爷爷呵呵大笑,那笑声里面有对孙女的爱怜,却又透出一种军人的爽朗。
当晚,阿德与稻穗芳子再次住进一间房里,睡在一张榻榻米上。海岛的夜晚很宁静,听得见风吹过林稍的哨响,还闻阵阵舒卷拍击的浪潮。
这一晚,稻穗芳子才真正与阿德如夫妻一般的疯狂。起初,稻穗芳子还有些羞赧,捂着脸不敢看阿德。上一次她是在阿德的醉意中让他狎昵的,虽然阿德有些粗暴地撕开了她的身子,但她知道那是他处于精神恍惚的醉态。可今日,阿德像丈夫一样柔情,亲她吻她抚摸她,让她既兴奋又害怕,等阿德与她结合后,激情终于点了她身体的火焰,令她忘记一切,搂紧阿德,只愿与阿德一同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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