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已经入夜,城门已关,但是时辰尚早,金环城不少人家还亮着灯,街道上也有着零星几个行人。听得城门一声巨响,众人都大惊失色,又看见尘埃滚滚中伍洪一行人大步走了出来,金环城那些百姓立刻家家闭了灯火,街上瞬间空无一人。
见师父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金环城城内便走了进去,李遇勉强背着阿晴,一路小跑跟在伍洪后面,问道:“师父,你知道孙海洲和这莲壶宗到底在哪吗?”
伍洪步伐兀不停歇,大步向前,回道:“不知。”
李遇哭笑不得,不知道你还走的这么有底气!
“不过马上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从转角处闪过来几个人影,见了伍洪,大喝一声:“什么人!”手脚间立刻摆出备战架势,顷刻间,漆黑巷陌之中骤然亮起一阵耀眼符光!
然后很快就熄灭了。
一顿高亢而迅速的噼里啪啦之后,伍洪抓起一个吓得战栗不止的守卫问道:“莲壶宗在哪里?”
那守卫牙齿已经吓得咯咯打颤,双手战战巍巍地向右边一指,伍洪轻轻点头,双手一用劲,就把守卫击晕了过去。
“这不就知道路了?”
伍洪转身便向右边走去,众人叹一口气,紧紧跟在后面。
空中传来幽幽一叹:“伍洪,这可不是拜访老人家应该有的礼仪吧?”
众人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孙海洲盘着双腿,自空中悠悠而落,但是并未坐在地上,离地半尺有余便停了下来,整个身体悬在空中,格外稳当。
“见过孙老仙人,”伍洪收了剑,谦恭行礼,不等孙海洲回应,便快速抢道,“晚辈行事粗蛮,礼数不周,之后孙老仙人但行责罚。但是如今人命关天,还望孙老仙人施救一二。”
孙海洲慈眉善目,眼睛向伍洪身后一撇,就看到了李遇和阿晴两人,见阿晴身上一片通红,心中便略知一二。
“听闻今日大荒城六尺魔蜥作乱,今观这两位状态,像是和这魔蜥有了正面接触,所以落得火伤,形神不支?”
“非也,”伍洪苦笑道,“这六尺魔蜥,现在就在这孩子的肚子里。”
闻得此言,那孙海洲也是一惊,立刻便知此时非同小可。当下催动神念,唤出一盏小巧茶壶,打开壶盖,强大的吸力自壶中滚滚而来,众人大吃一惊,都未曾准备,尽皆被纳入壶中。
孙海洲也纵身跃入壶中,随后,壶盖轻轻扣了上去,金光闪过,壶身遁入风中,即刻消失不见。
……
众人被纳入壶中之后,只感到一阵晕眩,再睁开眼,却见到了一处别样洞天。此处青栾叠翠,鸟语花香,头顶和风旭日,脚下土地温润怡人。众人身侧有一棵枝条依依的偌大垂柳,下面一盏石桌,几个板凳,再往前是一木屋,一片悠然祥和之意。
伍洪心中惊叹道:这就是莲壶宗的化能显形之术!
李遇还正在端详惊讶这壶里天地,就被孙海洲一把抄起,大步从伍洪身边走过:“我们这么多年不见,我下午去大荒城看你没带礼物,算是我做长辈的疏忽,但你这晚上一回礼就是一个能够毁掉半个金环城的定时炸弹,这也忒厚重点了吧。”
伍洪连忙跟在孙海洲后面应道:“不敢,晚辈是想必孙老仙人一定能够解救我的这名弟子,所以才前来叨扰,希望没有给孙老仙人带来什么麻烦……”
“麻烦是肯定有的,不过你来都来了,我又不可能赶你不是……”孙海洲略有惋惜地望着这壶内景色,“就是可惜了我费半天劲打造的壶中之景了……”
伍洪不解问道:“孙老仙人,这是何意?”
孙海洲并不答话,把李遇和李遇背上的阿晴一起放在了床上,仔细端详起李遇和阿晴的身体,以手指来回轻轻触碰两人额头及身体。
孙海洲眉头皱了起来。
伍洪慌忙道:“孙老仙人,您可有解决办法?”
孙海洲抬眼向伍洪问道:“你刚才说,让我救你的弟子,所以说,这个背上的姑娘,并不是你的弟子了?”
伍洪虽然不解,但还是应道:“确实不是。”
孙海洲随即问道:“那也就是说,只救这名弟子即可,倒不用管这姑娘死活是吗?”
李遇一听这话就急了,连忙说道:“不不不,孙老仙人,请务必救下这个姑娘!”
孙海洲微微摇头,轻声叹道:“现在那六指魔蜥在你体内状态我已探知,也想到了应对之法。不过,你背上的这个姑娘,我的确是不知道她的任何信息。我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了,但是从未听说过任何和这姑娘类似的生物……你要是有什么信息,就跟我说说看,说不定能帮我救她。”
李遇这就犯了难。虽然和阿晴已经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但是直到现在,李遇都没怎么听她说过自己的事,只知道她和紫极真人曾经关系很好。
李遇心下又是一颤:这个豁出命来救自己的姑娘,自己竟然对她完全不了解……
见李遇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孙海洲叹道:“算了,那就只能尽力去做做看了。”
伍洪担忧问道:“全仰赖孙老仙人。却不知,孙老仙人准备怎么把这魔蜥从他的身体里面取出来呢?”
孙海洲眉毛一挑:“取?谁说要把魔蜥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