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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萧墙5

九月份,雨季终于结束了,黄河水患也逐渐平息了。 凉州和云州的大坝还是没有顶住洪水袭击,一早决堤。只不过此次因为有西北都护府的三万将士协助,又因为各府县官吏提前召集百姓撤离,整体伤亡较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因救灾有功,皇帝大肆封赏了凉州云州两州刺史及各府县官,批准户部又划了一百五十万两银款专治黄河水患,着令冠军大将军霍嬗护送钱银,不得有失。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江南,幽州一带秋季大丰收,两地素有‘天下粮仓’之美誉,一时间粮食充裕,粮价下跌。 慕容家在江南,东北设置的中转站广收谷粮,慕容雪带着百万粮草棉巾布帛分批次贩至西北,解了西北寒冬腊月无米无粮的窘境。 因着这次慕容家的义举,西北百姓才可屯粮过冬,朝廷也因此褒奖慕容家,赐下皇商之名。使其在西北一带义商的名号名声大噪,名扬四海,西北商路渐成,初具规模。 尽管之后陆续有其他商户势大兴起,但依然无法撼动慕容家在整个西北道第一商户的地位。 水患刚定,徐良等京官则需立即回京述职。凉州刺史和辖下的各府县官吏则继续修整大坝,如今有了朝廷拨款,他们终于能挺直腰杆,财大气粗广募民工,放心大胆大干一场了。 呆在朔方府的徐良,张允之和武苳三人直至和李毓,张皋汇合,才发现太女失踪了。据李毓所说,太女早在一月前就从西河府返往朔方府,可是徐良等人从未接到太女回朔方的消息。 太女失踪,生死未卜。众人一时无言。 李毓心下叹息,把乌棠临走时留下的信笺交给祁晟,或许能帮得上忙。 比太女乌棠失踪的消息传的更快的,是皇帝新立九皇女乌榕为太女的消息。 但凡是和乌棠一起赈灾的官员百姓无一不感心寒,不管怎么说乌棠是因为黄河水灾才不得已调动的西北屯军,却因此被皇帝废黜,甚至还未等太女回京,就火速立了新太女,未免……更何况如今乌棠失踪,生死未卜。 君府 “公子,老祖宗有请。”老祖宗派人来请,青竹也没有办法,只能如实禀告。 “不去。” 君染一口回绝,自从上次他大病一场,君家二房就彻底被边缘化了,既然大家都水火不容了,又何必装模作样。 “公子?您还是去看看吧。”青竹知道公子心里委屈,可是若被人传出去公子不孝之名,是要被人唾弃的。 君染窝在东厢房,神色恹恹,许久才出声:“不去,你就说我病了,身体不适。” “这……”青竹一眼为难,还是如实说了:“公子,九……太女殿下在正厅呢,老祖宗叫您去问安。” 虽然此太女非彼太女,但君染一个两个都是得罪不起的。不过皇帝这事儿做的也真是绝,新旧太女废立间隔还不到一个月,真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君染叹了一口气,坐起身。青竹为君染简单收拾了一番,才随着君染去了正厅。 乌榕坐在正厅右上首,看到君染过来,乌榕脸上才挂了笑,虽然先前她和君染有些许误会,不过借着今日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见过太女殿下,见过老祖宗。”君染规规矩矩行礼,没有太热络,也不至于太疏离。 “阿染,不必多礼。”乌榕起身欲扶君染,被君染避过了。 乌榕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嘴角的笑意淡了一些。 老太君睨了君染一眼,忽而开口:“太女殿下,想必您和阿染还有话要说,老身就先退下了。” 君染立在一侧,像个木头,他和九皇女没什么好说的。 “也好,多谢老太君。”乌榕对老太君的识相感到满意。分明以前也是这样,看起来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可又像是什么都变了。 到底是哪里变了呢?她想不明白。 “阿染。”乌榕看着面前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觉得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如今母皇立我为太女,你便是我名正言顺的太女郎了。” “阿染,待我回宫,便立刻禀奏母皇,为我二人主婚行大典。” 君染看着满心欢喜的乌榕,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劝阻。他的一时无言,落在乌榕眼里就是默认了。 “九殿下,您可还记得去年除夕宫宴上君染所言?” 乌榕的笑蓦地凝固在脸上,她当然记得!那夜君染亲口拒绝了她,转身就投入了乌棠的怀抱,她看的清清楚楚,怎敢忘却! 虽然那夜她们隔得远,但是她不会忘记君染看着乌棠那专一

的眼神。君染自小畏寒,可是却陪着乌棠在雪里足足呆了半个时辰。 鹅毛飘雪,佳人成对,那一幕简直刺痛了她的心。她讨厌雪,更讨厌夺走了君染的乌棠。 乌榕克制住自己,没关系,现在乌棠已经不在了,从今往后只有她和君染,再也没有人能夺走他。 “阿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忘了。” 乌榕看着君染的眼睛:“如今你是我的太女郎,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君染偏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若是九殿下忘记了,君染可以再说一遍。”就是再说十遍,他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嫁给你。” 乌榕攥紧了拳,忍不住质问:“阿染不喜欢我,喜欢她是么?” 君染觉得自己要被气得七窍生烟了,他就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又不讲道理的,谁说不喜欢乌榕,就一定要喜欢乌棠啊?什么逻辑啊这是! “阿染是母皇御赐的太女郎,谁是太女,谁就能娶阿染。” 君染心中腹诽,他是人,又不是货物,合着贴了谁的标签就是谁的人啊?有没有点人权? 淦,古代哪来的人权? “陛下赐婚的圣旨上,可没有写九殿下的名字。”写的是君家三子染与太女乌棠。 听到君染的回答,乌榕竟然一点都不觉得不意外,只是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似的。 乌榕一眨不眨地盯着君染的侧脸,轻声呢喃:“你果然喜欢她。” 才一个月而已,君染就移情别恋了。都是因为那道圣旨,如果当初母皇把君染指婚给她,那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君染还会喜欢她,而不是别人。 君染无话可说。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他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反而越描越黑,索性随她去吧。 “阿染,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只能嫁给我。”乌榕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冷言冷语:“她已经死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乌榕撂下狠话就决绝离去。 君染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死了? 难道皇帝要杀太女吗?可是皇帝都已经废黜了太女,又何必要斩杀呢?再怎么说,乌棠也是皇帝的子嗣啊。 徐良等人回到京畿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份了。 早在启程前,凉州刺史就已经呈上了先太女乌棠失踪一事的折子,不过看起来京中似乎无人知晓太女失踪一事。就连之前赈灾银被劫一案仿佛随着凉州灾情稳定也销声匿迹,无人问津。 次日朝会,工部尚徐良启奏皇帝,先太女乌棠因水患已失踪两月,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乌棠失踪的消息像张了翅膀一样飞出了宣政殿,不过半日功夫,京中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下了早朝皇帝就去了紫宸殿处理政务,至于太女失踪一事,谁知道是不是她在自导自演呢? “凤君——”宫侍拦住萧恒,“未经陛下传唤,不可入内。” “滚开!”萧恒一脸暴怒,拿着剑直闯紫宸殿。 “陛下息怒——”宫侍跪了一地,既不敢阻拦凤君,亦不敢多言。 萧恒执着剑直指乌桓,一脸冷漠,“乌桓,我儿若是有什么闪失,我要你偿命!” “都退下吧。” 乌桓望着来人,萧恒都多少年没有踏进紫宸殿了,有二十年了吧? 可是在他心里,她甚至还不如一个外人。 乌桓捏着剑尖对准了自己心口,“你可以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 萧恒抽出剑,剑尖划破了乌桓指尖,带了些许赤色。乌桓曲着手,鲜血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顺着指节聚在掌心。 噗嗤—— 萧恒握着剑重新刺进乌桓的身体,肋下三寸之处,复又收了剑,指着乌桓的心口。萧恒的剑很锋利,看得出来是被精心打理的。 乌桓没有管腰腹的伤,只是盯着萧恒看,二十年了,他还是一点都没变。 乌桓评价道:“你还是那么心软。” 萧恒面无表情,“不及陛下,是个杀母弑子的禽兽。” 乌桓闭了眼:“来人,将凤君禁足椒房殿,无令不得擅出。” 萧恒冷模地看着乌桓,转头离开。 乌桓看着萧恒决绝的背影,只觉得恍惚,他们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陛下?” 蒋昭一进紫宸殿就看到乌

桓一脸茫然无措地立在大殿,腰腹还受了伤。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行刺陛下? “陛下,您受伤了。”蒋昭温言细语道:“奴为您换药吧?” “滚——!”乌桓挣开了蒋昭的手。 当年萧恒有孕,就是在紫宸殿撞见了乌桓宠幸蒋昭,受了刺激导致小产。自那以后,萧恒便再未踏入过紫宸殿半步。 蒋昭不知道皇帝又发的哪门子的疯,悻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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