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西北城西郊那所旧宅子与胡人的那一战,韩六和韩十三都有参与。
而这八人中,韩八手段狠厉、善于观察,精通人的心理,最擅长的就是审问犯人。
“少爷,季总管才吩咐过我,不能拿其他事来烦您,您还是好好休息吧!”
韩元听了自家主子的话,想到了一向严厉的季总管,他小声的说道。
“你是听季总管的还是听你家少爷的啊?”
韩策靠着腰枕坐好,调整姿势时,可能动作幅度有点大,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韩策皱了皱眉,没好气的对韩元说道。
“少爷,季总管的话我也不敢不听啊!”
韩元嘟囔了一句,不过等他抬头对上主子那严肃的表情时,立马改口道:“小的这就去!”
半盏茶的时间后,从府内私牢出来的韩八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去掉了身上的血腥气,这才随着韩元踏进了小将军的房间。
“小将军,您叫末将?”
韩八双手抱拳,向半坐在床上的韩策行了一礼,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可是审出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小将军,这些胡人有熬不住的,倒是招了,只是那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他们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他韩策最想知道的是,他们胡人是怎样混进这西北边疆的?
不过这次他们牺牲了二十五位兄弟的生命,以及包括小将军在内的那么多人受伤,他们也没有白忙活。
这小将军的卧房内虽然也没有外人,但韩八还是很谨慎的走近了几步,弯腰附在韩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韩策一听,气的一脚将旁边的椅子给踢倒,他脸色阴沉,眼中隐有青黑色火焰在跳动。
他们怎么会这样做?他们怎敢昧着良心这样做?
那些人竟然想污蔑他和他父亲同胡人勾结,还通敌叛国?
他父亲为了守护大盛朝西北的门户,为了保护西北边疆的百姓,征战沙场已超过二十载。
且多次在战场上与胡人交战时身受重伤,差点失去性命。
他为了向父亲看齐,做个保家卫国的好儿郎,也是十岁就上了战场,大大小小的战斗他参加过无数场,受过的伤也不计其数。
他的祖母、母亲与妹妹,也是那闻渊狗贼故意以关怀边疆将军家属的理由被强行留在上京城生活,导致他们一家子骨肉分离,相隔几千里。
他们为了大盛朝,为了百姓们能安居乐业,一家老小做了这么大的牺牲,那些争权夺利的小人竟然还想构陷他的父亲通敌卖国。
这罪名一旦成立,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待在一边正在给自家公子上茶的韩元看到自家公子的情绪第一次如此崩溃。
那仿佛要吃人的样子把他都给吓到了。
“公子,你没事儿吧?”
“公子,您现在正受伤呢,可千万别被无关紧要的事儿给气的影响了您的伤口恢复!”
“公子,谁惹您生气了,您告诉小的,小的拼了命也要给您出这口气!”
“……”
韩元大着胆子上前一句句的安慰着他家公子。
韩策本来差点被那狗贼的计谋给气的昏了头,站在听到耳边不停的有嗡嗡嗡的声音围着他转,他的理智最终被这声音拉回了现实。
理清了思绪后,根据胡进刚才悄悄告诉他审出来的内容,他怀疑,他们守卫边境的西北军中出了内鬼。
要不然,他们这一百三十三人,怎么能人不知鬼不觉的从边防线进入西北边疆?
“冷松云与孔康安呢?”韩策换了个问题。
韩八继续恭敬的回答道:“这两人一五一十的倒是都招了,只是他们俩不算他们内部人,知道的东西不多,当初也是成律归进了西北边疆后,主动找的他们。”
“那天雪山上的胡人尸体是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