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聊完，顾珩洲在陈美心的示意下把手机还给了郁恬。郁恬抬起头，正了正脸色，接过手机，勉强地笑了一下，“妈。”

“恬恬啊，后面几天天气允许的话，你们过来吃饭。”

郁恬不好当面解释，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一声，迅速结束了这通尴尬的通话，迟疑着看向顾珩洲，“顾总，不好意思，唐突了。”

顾珩洲似乎没有理会，轻笑了一声，自顾自地端起酒杯和老太太碰了一下，继续闲聊。

郁恬有些哑然，这场闹剧，仿佛只有她没有拿到剧本，成了名副其实的局外人，事情远没有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事实上已经完全脱轨。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聚集在一起，促成了如今的局面，从某一刻起，她开始后悔自己的感情用事。

饭后，老太太坚决不同意二人收拾餐桌，硬是把他们赶去了客厅看电视。

郁恬洗了些水果拿过来，又给他添了些茶，就是不想让自己歇下来。

“别忙了，过来坐吧。”顾珩洲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她的手足无措全看在眼里，而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她平静下来。

她把长发往耳后别了一下，在他旁边坐下来，两人大概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她绞着手指，像是在自己和自己较劲，淡淡地开口，“顾总，实在不好意思……”

“行了。”他出声打断，“这句话你今天说了多少遍了，换个新鲜的说辞。”

她心头一梗，抬起头来看他，“你不用和家里报个平安吗？”

他冲她一笑，点了点头，“好主意。”说罢，他打开微信，拨通了视频电话，对面是蒋欣玉，“终于知道打电话了？在哪儿呢？”

顾珩洲把镜头一转，郁恬一秒进入状态展露笑颜，“阿姨新年好！”

“哎，郁恬啊，新年好！”

“阿姨，实在抱歉，高速上太堵了，还下了大雪，我们在外婆家呢。”

“哦，没事就好，你们吃过饭了吗？”

“嗯，刚吃完，奶奶呢？”

蒋欣玉朝旁边喊道，“妈，他俩喊您呢。”

随后镜头里多了一个顾老夫人。

郁恬笑着说道：“奶奶新年好，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好好好，真乖，奶奶准备了红包，让小珩带你来家里吃饭。”

“谢谢奶奶。”

顾珩洲笑着把镜头转向自己，“奶奶，我也给您拜个年，祝您万事顺心，心想事成。”

那边传来顾老夫人的笑声，“好，你俩好好的就行。”

郁恬脸上一阵滚烫的臊意，笑容敛去大半。

顾珩洲挂了电话，朝她坐过来，一只手臂撑在她身后，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机，“看，你不也聊得挺好？”

郁恬：“……”

事实上，越是不想牵扯就会牵扯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