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们俩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能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他们若是来找他,他也愿意尽全力帮助他们说的。
只是这才两个多月的时间没见,她竟然就去世了。
“娘~”
赵二毛想到了赵寡妇的样子,他很是伤心的大喊了一句。
“二毛,你没事儿吧?”
在厅堂里的人听到赵二毛这些一声“娘”的声音无比的悲切,本就缺了一条胳膊的他看起来仿佛失去了生气一般,有不少北河村的人都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这赵二毛自从丢了左胳膊可以说是整个人如同换血了一般。
他整个人不仅变得异常勤快,仅凭着一只手,将家里、地里都照顾的妥妥贴贴。
不仅如此,他还主动要求跟着砌火炕的队伍学习了一手砌火炕的好手艺。
凭着种土豆、外出砌火炕,他也赚了不少的银钱。
而且村里不管有什么大小事儿,尽管他只有一条胳膊,他都是积极的参与。
就如这次抵抗夜袭的土匪,本来村里考虑到他身有残疾,是没有让他参加的,但他却用仅剩的右手握着斧头,硬是跟在了村里的汉子后面。
所以在北河村村民的眼里,也早已经把赵二毛当做了自己人。
此时看到他这样,北河村的人都有些不忍,慕冲直接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心的问道。
“慕二哥,我大哥说我娘死了,她死了,我都没来得及好好孝顺她呢?”
眼睛通的赵二毛感受到从背上传来的关心,他再也没控制住眼中的泪,哽咽着声音对着慕冲说着心的遗憾。
“二毛,你节哀吧!”
慕冲伸手抱了抱哭的伤心的赵二毛,低声劝了听他一句。
对于赵寡妇这个搅事精,慕冲向来是没有好感,即使她去世了,他对她的儿子,也说不出关于她的好话,所以他只能让这个可怜的小伙子节哀。
“我会的,慕二哥!”
赵二毛对着慕冲哭了一通后,他的心里好受多了,于是擦擦眼泪,不好意思的对慕冲点了点头。
让赵二毛没想到的是,他与慕冲的“亲密”互动被赵大毛看到了眼里。
这慕冲可是北河村慕村长的小儿子,他与自家弟弟的关系竟然好到这种地步,要是他弟弟能替他向慕村长他们求情,他们这次也肯定能放了自己。
想到这里,已经被从地上提溜起来的赵大毛很是激动的又对着赵二毛大喊:“好弟弟,你快替你大哥我向大家说说好话,这次就放过我吧~”
赵大毛虽然是个混不吝,但他也知道,他与土匪勾结袭村的事儿可不是小事。
一但他被这些来村里的官差们带走,等待他的,轻则是牢狱之灾,重则就是是秋后问斩了。
“大哥,娘是怎么去世的?”
赵二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他走到赵大毛面前,盯着他的脸,认真的问道。
“娘,她,她,她是病死的!”
赵大毛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弟弟,然后假装一脸悲伤的继续说道:“我和娘几个月前离开北河村后,没有地方去,我们就去了镇上,后来随身带的银子花完了,那个时候,我们整天吃不饱,娘又生病了,我们又没有银钱看医生,就这样去了!”
赵大毛说完,还假惺惺的伸手抹了抹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
听到这里,赵二毛有些怒其不争的看了一眼这位大哥。
当初他们俩多次犯了大错,被慕村长以及村民驱逐出村时,他把家里仅有的粮食以及自己攒的所有银钱都给他们带走了。
当时村里土豆还未成熟,大家也没有开始砌火炕,家里的银钱与粮食确实不多。
但他这位大哥才二十五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他的娘也才四十出头,两人若是勤快一点,大哥去扛包,娘去镇上大户人家接些浆洗的活计,也不至于饿死或者没银钱看大夫啊!”
想到这里,赵二毛对赵大毛那仅存的一点怜悯之心,已经全部消散了。
赵大毛见他的亲弟弟迟迟不开口替他向大家求情,于是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砰砰砰的碰到地面,向坐在正前面的周大人、慕老爷子以及余老村长开口替自己求情。
“这位大人,慕村长大叔,还有余村长伯伯,我这次连大家的手指头都没有碰到,那些坏事都是那群土匪做的,我求求你们这次就放了我吧~”
“哼,赵大毛,什么坏事儿都是我们做的?我们这次夜袭这村子,不就是你和北杨村的钱山特意在我们三当家面前多次说两个村子卖了高产作物,还外出砌火炕,他们家家户户有钱有粮,我们三当家这才信了你,咱们这才做了这错事!”
夜袭北河村之前,站在土匪三当家右手边的中等个子心腹听到这尖嘴猴腮的瘦子竟然明目张胆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们身上,他瞬间就不乐意了。
虽然昨天晚上,他们在北军村那群老兵痞的严厉审问下,将此次夜袭这村子的前因后果都对他们说。
但现在这里又来了个当官的,他当然要在这位当官的面前讲事情说清楚,就算最后还是个死,这当官的看到他这么配合的份上,给个痛快的死法也是好的。
“还有,那个缺胳膊的小子,我们三当家当初和这瘦猴合作,可是提前调查了他的,你们那老娘,根本不是病死,而是在两个多月以前,被你这好大哥亲自给卖给了人伢子,是被他给活活气死的!”
刚才听了这个瘦猴竟然连自己的亲娘去世的原因也对他的亲弟弟撒谎,他十分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不慌不忙的将其中真实的原因给当众说了出来。
“唉,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比我们土匪更没有底线,连自己的亲老娘都能下手!”
“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为了银钱,竟然将我们的娘都给卖了?”
等中等个子土匪的话落,赵二毛看着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大哥,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二毛,我也是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