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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表白情思

安排?替她安排什么?是她的去处,还是……

她现在很好,若不是要等木蝉,恐怕早就离开京城了。所以她的弥天谎言之计未必能帮上天下的忙,但至少可以让江湖慌乱一阵,让北燕国的皇族不得安宁。江湖乱、北燕乱,南越就不会受到威胁。

五十万兵丁!二十万良兵?这数字怎会悬殊一倍还多,难道是九重宫的消息有误?

雪音看着远去的柴拯,目光停落在柴兴、柴凤身上。

木蝉为什么还不回来,她若归来,一切事情都好办多了。定要去豫地走走,弄清真相。想到悬殊这么多的叛军数,她的心难以安宁。

雪音来到捧月阁,一样的摆设,一样的屏风,甚至是一样的古琴。

坐在桌前,弹弄母亲生前最喜爱的曲子。

琴声悠扬,一声声流荡在空中。时而似飞舞的花雨,飘飘洒洒,缠缠绵绵,孤寂又炽烈;时而似月光碎破在湖光,光芒皎皎,映入心中,泛有涟漪;时而又似风中的流云,云卷云舒,追逐风儿的脚步,就算被风吹散有在所不惜。

柴兴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熟悉的身影:“夏姑娘,爹娘今儿一早就离京了,这是他们给留下信。”

雪音离开古琴,起身接过柴兴手中的信。

夏峰说:“心中有梦,有希望,才会不愿与人同侍一夫。可是女儿,没有付出部的爱,又怎么要求别人付出所有的情。爱情不在于是否有结局,享受的是过程。如果我与娘从一开始就想到结局,就不会有今日的幸福……”

她还有梦吗?还有希望么?

可爹却是这么说的,或许梦藏在她的心底,从来不曾丢失过,就像她永远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爹的信里有鼓励,有安慰,如果换成旁人遇到这样的情形又会怎样?付出部的爱,去讨丈夫的欢欣?她看到的结局是与别人共侍一夫,怎么可能将另一个女人视若无睹,又如何享受过程?

面对那样的局面,她无法接受,甚至不愿去尝试。找不到她想要的男人,她可以不再找,也不用再等,只想这样平静地活下去。

“紫蕊,对不起,我给带来了痛苦……”

柴兴在门外,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吵声,是皇上与夏紫蕊的声音。柴兴猜:紫蕊与皇兄之间一定曾有故事。从来不曾有人敢和皇兄争吵,他好奇,从夏紫蕊的神情中,他看到了无奈与酸楚。

她回眸浅笑:“这与无关。”既然与他无关,他就没有必要说对不起。她的痛苦是因为太多的无奈,是面对皇上霸道时的无助。

“皇兄……皇兄他喜欢!”面对心爱的女子,说另一个男子爱她,这是多大的讽刺。

柴兴说不清原由,他对夏紫蕊有着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对,好像又看到了当年的凌雪音。是因为她的声音像极了雪音么?对凌雪音顺德帝的心中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即便他妻妾成群,嫔妃无数,却一直对凌雪音念念不忘。难道皇上也是这种感觉,错把夏紫蕊当成了凌雪音。

“柴兴——”她很生气,当恢复记忆来京城时,当她在半夜闯入贤王府向他讨要草药时发现这座捧月阁,她的心怦然心动。爹说,对爱情要勇敢,必须要去自己寻找幸福,她蓄着泪光:“当我发现自己爱上时,有多痛苦,可……居然说……”

“紫蕊……”柴兴颇是意外,看着面前的女子,支吾着唤了出她的名字。

她很美,但他是一个与凌思若有着婚约的男子。皇族男子三妻四妾是平常事,但夏紫蕊不会甘与人同侍一夫。

迟疑之后,他拥住了她,闻到她发际熟悉的花香,她的身子微微发颤。

两人四目相对,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奇异的眸光,都想要读懂,却皆是一样的惊异而茫然。虽是片刻,却像过了一百年那般漫长,就像在猜一个永远没有谜底的谜语。

她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狂乱?

他居然失常拥住了她,迷失在她明亮的眸子之中,甘愿沉醉,甘愿沉沦,最好一辈子都不要醒来,就这样拥着她,为她失神。她发际的花香好熟悉,就像……又是凌雪音,几年了,他还是无法忘记她。那个柔弱中故作坚强的女子,那个可怜得令人心疼的女子……

他把她当成了凌雪音,就在他失神的刹那,他突然发现:她的眼睛、眼神像极了凌雪音!

对柴兴感动居多,而真爱尚少。她想,如果他们的情真的公开,那么顺德帝就不会再咄咄逼人。

“启禀王爷,芳华郡主咳疾又犯了,香夫人请过去一趟。”

侍婢刚探出头,就看到相拥而站的男女,速速退至门外。

芳华郡主?

好像是贤王的女儿,他也妻妾成群!心像被扯痛,刚刚欲绽放的心花无情凋敝。

罢了,管他呢,反正现在她就是耗上他了,只有他,才能带他摆脱顺德帝的掌心。

“马上就去!”柴兴放开雪音,正欲离开,“忘了,我就是郎中。”

他喜欢看她的笑脸,总是那么美,也总是那样的浅淡,好像再大的困难都无法令她折服,再多的风雨都不会打倒她。更喜欢听她的声音,让他深切地感觉到雪音并没有死,她还活着,只是已经变换了容颜。

穿过花园,到了荷花池旁的小院。

院门上挂着一块漂亮的木牌,比巴掌略大,用娟秀的字写着:“微澜居!”

院子打扫得很干净,院子中央有座凉亭,周围种满了红红紫紫的蔷薇花,满院芳香。

“启禀香夫人,王爷和夏姑娘到了!”

侍女推开房门,二人进入屋中,一个妙龄少妇迎了过来:“拜见王爷!”

真是奇怪,这不是她的侍妾吗?他怎么还礼,显得怪异。还是柴兴本就是和彬彬有礼的男子,即便是对自己的侍妾,也会儒雅有礼。不,不对,因为他们的神情中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的暧昧,有的只是敬重和坦然。

雪音的心中疑惑重重:他们不是夫妻?可这女人明明住他的王府里?

“这……这位是夏姑娘!”柴兴介绍着。

雪音径直走近绣帐,床上躺上一个约莫两岁的女娃,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不停地喘着粗气。握住手臂,手腕处有一片密密的红诊。

“香夫人,她不是病,是花疹。”

“花疹?”

雪音起身,看着窗外满院的蔷薇花,“这种病比较少见,常人不会对花香过敏。建议香夫人暂时移居到没有鲜花的地方休养,不出三日就能见好。”

“去年这阵子才刚犯,怎么又犯了?”香夫人呢喃着。

柴兴对身后的侍女道:“来人,将香夫人移居静溪苑。”

他的语调不像是对女儿、女人的关心、爱护,更像是责任,对就是责任,因为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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