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拈着一根银针,就往匪首的身上扎去。
眼下这银针不是用来救人的,所以孟娬不必细捻慢入,也不用拿捏分寸,而是一扎进去,便没了半根。
起初一两根银针,对于匪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他狠笑道:“娘儿们就是娘儿们,就知道摆弄这些绣花针!”
孟娬道:“你太着急了。”
匪首笑容狰狞,又道:“我和你无怨无仇,看样子你好像倒挺恨我。我杀人无数,记不清了,你说说,我是杀了你全家,还是奸了你生母了?”
孟娬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他,道:“怎会无怨无仇呢,上回夜里你的弟兄们转移不及时,不是有一半的人数都报废在贼窝里么。”
匪首眦瞪着血红的双眼,恨不能把孟娬碎尸万段,道:“原来是你们!”
他蓦地又想起之前旭明宥说过的话,旭明宥说那些人上山杀他的弟兄,是因为他掳走的那个女人……
匪首恍然道:“你是来为那个女人报仇的!”
孟娬没回答。
匪首立马便知自己说中了,他想刺激孟娬给他来个痛快的,于是哈哈笑道:“原来如此!那女人也真是够蠢的,为了个男人,居然心甘情愿被老子掳上山去。
“啧啧,那娘儿们漂亮,身材又好,让老子非常爽快!”
孟娬的脸色渐渐变了,蒙上一层嗜人的阴冷,可她手上的动作依然不急不缓,在匪首说话间,又入了三根银针。
匪首开始感觉到有一股痛感传来,可那痛感又不是自银针扎入的地方蔓延开的,好像是从脉络神经里蔓延出来的一般。
不过他尚能忍受,继续刺激道:“你就这点儿能耐吗?女人就是衣服,兄弟才是手足,老子穿过的衣服,弟兄们照样能穿!不过那娘儿们上山以后不哭不闹,让兄弟们爽了多次,想来也是个天生浪荡的下贱货!”
他何尝不痛恨那个女人,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损失这么多人。
孟娬手里拈着的银针微微用力,猛地扎进匪首的身体里,整根没入。
匪首一时没忍住,哼了一声。
他喘了两口,再咧嘴笑道:“要不是那天晚上转移得急,我会让我所有的兄弟们都去上她!就是不知道喂不喂得饱她!”
孟娬忽而邪佻地挑起一边嘴角,森冷地睨着他,道:“想激我痛快杀了你?我看起来这么好激的么?”
越到后面,匪首越是笑不出来。
痛……却又没有具体的感觉到哪里痛……
孟娬曼声又道:“你说,继续说,我越听下去,才越想让你尝尝这没有皮肉之伤却切入骨髓的极致痛苦。你很快就会发现,方才断你的肋骨、腿骨和脊骨,只是小试牛刀。”
他以为眼前这个娘儿们使不出什么狠辣的招数,可他大错特错。
有时候女人狠起来,压根没男人什么事儿。
那最后两根银针分别扎进匪首的颅上。所有的神经都被调动起来,活跃而又异常凌乱,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凉的银针一寸寸入脑时的体验……
匪首眼前混乱不清,依稀听孟娬的声音也带着一股子渗人的冰冷,她道:“有些神经痛比皮肉痛痛得多了,我喜欢看你扭曲的脸孔和痛苦的表情,那样能让我高兴。”
“你……这个疯……女人……”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鼻涕,混着污血断断续续地淌出来。
孟娬蹲在他面前,还会时不时调整银针的深度。
她手里拈着一根银针,就往匪首的身上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