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寒毫不犹豫,反手已将含光剑远远抛出,双手凝成一掌,狠狠拍向自己的胸前,楚夜寒这下没有留手,灵力狠狠击打在自己心口,瞬间,楚夜寒感到气血翻涌,他后退两步,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月白色的衣袍溅上了点点血痕,宛如一朵朵开在皑皑白雪中的梅花,带着血腥气,却又有种残酷的美丽。
这还不算完,方才岳洋说的是让他自毁经脉,楚夜寒正准备逆行功力,冲散全身经脉之时,不远处一道红衣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又在忽悠那个糊涂蛋啊?”傅半夏的声音略带嘲讽,在说岳洋的同时还顺带贬低了一嘴楚夜寒这个“糊涂蛋”。
眼看楚夜寒即将自毁经脉,但是却被傅半夏这个不速之客打断,岳洋心里恨极,二话不说,直接将九锡禅杖一扫,冲着傅半夏的门面而去。
楚夜寒到不介意傅半夏的失利,只问到:“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里?桃袅袅中毒,我必须去寻找为他解毒之法。
傅半夏当然有办法可以离开。
白敛临走前,将自己的本命法宝流光静心莲交给了傅半夏,无论深处何处,只要捏碎流光静心莲,便可以传送至白敛身边。
岳洋的结界固然精妙,可又怎么比得上本命法器与本根同源的本体之间的互相吸引和召唤?岳洋并不能阻止他们离开这里。
“但我们还不能走。”傅半夏冲楚夜寒点点头。“天衍宗的其他弟子此时扔受困于结界内,我们务必要想办法清除结界内的魔兽、魔气,并安全将岳洋在这处结界中引出的魔族裂隙弥补起来。唯有这样,天衍宗众弟子才不会为此受杀身之祸。”
灵境的中间部位,是一片静谧的湖泊,正是此处灵境的阵眼所在。进入灵境之时,就是跳入了这片湖泊。
现如今,安静的湖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死气,浓烈的魔气自湖泊当中逸散而出,四散逃逸。所有的灵兽也正是从这里被污染,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魔兽。
岳洋所打开的魔界缝隙就藏在此处。傅半夏修为尚浅,修补结界和空间这等法术她的身体和灵力都无法支撑,楚夜寒灵力身后,修为高深,可刚才给了自己重重一掌,如今身体孱弱,很容易被魔族钻了空子,夺舍身体,变成不折不扣的魔物。两人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
但现实并不允许他们犹豫太久,他们如今所能做的只有全力以赴,将所有的身家性命赌上,拼尽全力一搏。
楚夜寒和傅半夏站在湖畔,目光坚定地凝视着湖面下隐约可见的裂缝。他们知道,只有封印这裂隙,才能阻止魔气的进一步扩散,保护世间万物免受其害。才能让桃袅袅尽快接受治疗,脱离生命危险。
傅半夏手中紧握着流光剑,剑身流转着浓郁的红光,三昧真火闪烁其上,仿佛能净化一切邪恶。她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似乎在聆听着大自然的声音,寻找着封印裂隙的最佳时机。
楚夜寒则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楚夜寒顾不得隐隐作痛的胸口,极力调动着体内的内力,灵力汹涌澎湃,他的内力如同狂涌的江河,源源不断地供给着法阵。他的双手结印,念动咒语,每一个字音都充满了强大的能量,这些能量汇聚成一道道光束,射向湖中的裂缝。他的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似是已经做好了与魔族一战到底的准备。
突然,傅半夏睁开双眼,她指向湖面的裂缝,高声喝道:“现在就是时候!”随着她的喝声,流光剑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道火红的剑气直射湖面。
楚夜寒紧随其后,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腾空出现在裂缝的上方。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他的掌心喷薄而出,形成一座巨大的光幕,将裂缝完全笼罩。
两人的力量相互融合,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封印。随着时间的推移,裂缝逐渐缩小,逸散的魔气越来越微弱,最终完全消失。裂隙也彻底没有了踪迹,湖面恢复了平静,远处的灵兽们若有所感,从魔兽变回了原本的形态,有些胆子大的已经重新回到了湖畔,欢快地嬉戏。
楚夜寒和傅半夏相视一笑,颇有些如释重负之感,总算是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
“不好!”傅半夏率先反应过来“岳洋不见了!”
不知他用了什么藏匿身法的功夫灵力高如楚夜寒竟然也追踪不到他的位置和痕迹,但如今也顾不上对岳洋斩草除根了,桃袅袅身上的毒还没来得及解。
岳洋的封印已随魔界缝隙的消失而无影无踪了,楚夜寒抱着桃袅袅,轻轻挥袖便打开了灵域大门,所有天衍宗弟子被逐一传送出阵。
楚夜寒抱着桃袅袅行色匆匆的回到秋山居,又请了药峰长老前来救治桃袅袅的毒,等众人退去,楚夜寒一人坐在桃袅袅的床前,轻抚桃袅袅的额头,眼神满是疼惜和眷恋。
“为何不告诉她?”傅半夏站在不远处,突然出声问到。楚夜寒对桃袅袅的感情如今已经不必再说,可好像楚夜寒故意瞒着桃袅袅一人。
“我将死之躯,何苦让她为我蹉跎大好年华,袅袅以后自会遇到更好的人。我们身份悬殊,我不仅给不了她未来,还会让他为我背负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骂名,我不愿让她年轻气盛的糊涂毁了他光明磊落的前程。”楚夜寒声音带着些苦涩,此时此刻,他不是天衍宗的宗主楚宗主,不是半步飞升的强大修士,只是一个陷入爱情却无法旁观者清的毛头小子,眼神里满是浓郁又隐忍的炽热情感。
“你又怎知她是不是年轻气盛呢?”傅半夏不认同的摇摇头:“若我是你,时日无多更要恣意快活,否则岂不是辜负时光。袅袅在众人面前已明明白白的对你说过喜欢,你为什么不愿相信她的真挚?这对他来说,难道不是一种不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