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对待女人从来都是看他的心情。
但是他现在心情非常糟糕。
孟蒹葭痛得一时喘不过气,扶着胸口,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咬着嘴唇又回来跪在了旭明宥脚边,泣道:“大公子,蒹葭做错了什么……”
旭明宥掐着她的下巴抬起来,道:“旭沉芳跟我说他和孟娬不熟,倒是你,你和孟娬一个姓。你恨她?”
孟蒹葭下巴很疼,慌乱摇头道:“不是的,他们是一伙的,大公子,妾身恨的是旭沉芳!妾身和大公子一样恨他……”她泪如雨下,“多一个憎恨他的人难道不好吗,妾身一直是站在大公子这边的……”
后来旭明宥放开了她。
孟蒹葭伏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看着旭明宥离开,惶恐的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待她回房揭开衣衫一看,胸口青了好大一片,可见旭明宥用力之狠。
夏氏的病一天天好转,这日旭沉芳再来时,带着身边的随从。随从背上背着一个半丈来宽、一丈来长的檀木盒子。
进门后,旭沉芳把盒子接过了手,就遣随从回去了。
殷珩看见旭沉芳的木盒子,只细微地窄了窄眼帘,不置可否。
倒是孟娬走过来,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旭沉芳挑唇一笑,眼尾微微上扬,笑容风流俊雅,道:“你猜。”
“琴?”孟娬随口一猜。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古代像这种木盒子里面装的肯定是一些风雅之物。
旭沉芳道:“再猜。”
孟娬就懒得再猜了,直接从旭沉芳手里拿过来看看究竟。
旭沉芳道:“阿娬表妹莫要莽撞,这东西很沉。”
孟娬刚一接手,旭沉芳便放了一只手,一半的重量托在孟娬手上,她发现果真很沉,而且还是在旭沉芳帮她托着另一半的情况下。
是以旭沉芳把盒子拿了回来,径直抱到廊边的长椅上放着,让孟娬打开来看。
孟娬狐疑地打开盒子,下一刻脸上的表情就凝住了,定格在木盒内的东西上。
那是一把弓。
冷冽的弓身勾勒出一股带煞的弧度,隐隐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霸气。
这弓弦一旦拉开,所赋予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而且一样东西所蕴含着的气息与气势,是能够感知到的;这把弓,杀过不少人。所以一看见它,便很容易被它震慑住。
孟娬心中瞬时了然。
现在前知府的案子已经过去了,并且以人们所在意的贪污受贿方向结案。射杀前知府的江湖豪杰最后没抓到,当晚在酒楼里也没搜到任何凶器,虽然凶器基本认定是弓箭,可在案情不明的情况下,也不能够禁查全城所有的弓箭。
眼下这把弓辗转到了孟娬眼前。
她不由问旭沉芳:“你去哪儿弄来的这把弓?”
旭沉芳摇着扇子,道:“很早以前收藏的。”他眯着眼看向殷珩,又道,“王行你品品,这是好弓吗?”
孟娬心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好弓!打造它的人不知费了多大的心血,才做出这般厉害的武器!
殷珩神色淡淡,伸手向檀木盒,轻轻抚过那弓身,道:“是把好弓。”
旭沉芳随意懒散地在长椅另一边坐下,悠悠道:“据说,这好像是当年殷武王平藩乱时用过的弓。”
这不是孟娬第一次听到殷武王这个人,遂问:“殷武王用过的弓,怎么到你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