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安室里争吵一番，保安以沈家存妨碍学校正常秩序为由，驱逐他离开学校，并且警告他若是再惹是生非，就扭送他到派出所去。

沈家存灰溜溜的离开学校，刚走出去没几步，被白玉茹叫住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一点长进也没有，我以为你今天良心发现，来看女儿过的好不好？结果你跑来闹事，给洛一难堪，大庭广众之下就羞辱，诋毁她的名声，你还是不是个人啊？”白玉茹的语气有些激动。

“如果当初我要是知道你是这么对洛一的，打死我也不会放手把洛一交给你，让她跟着你，你转手就让别人养，让她这么多年受尽委屈，看进别人的冷脸，甚至各种羞辱谩骂。我要是知道洛一被人轻贱成现在这样，当初怎么样我都不会放手的。”白玉茹说着嘤嘤的哭起来，这些话像是说给沈家存听的，但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少在这跟我装好人！”沈家存指着白玉茹的鼻子骂起来，“现在在这跟我装什么好人？当初是我没把她给你吗？是你不要的！还不是因为她不是……”

“沈家存！”白玉茹怒吼一声，把闻声赶来的沈洛一吓了一跳。

“妈，他说什么？我不是什么？”沈洛一听见了沈家存说的最后几句话，又看白玉茹脸色凝重，嘴唇不停的颤抖，她心里开始犯嘀咕。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脑子不正常，什么瞎话都敢乱说，走，洛一，带妈妈去你们食堂吃点饭吧，我现在觉得饿了。”白玉茹拉着沈洛一快速离开学校门口，赶快逃离沈家存的身边。

看沈家存并没有跟上来，白玉茹也渐渐放慢了脚步，她牵着沈洛一的手心里全是汗。

“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爸刚才说我不是什么？为啥你听到那句话就特别紧张？”沈洛一觉得白玉茹一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的，不然怎么沈家存说什么她都只是生气，可是说到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开始神情紧张，再被问起来，眼神飘忽不定，连手心里都出了那么多的汗。

“哪有什么瞒着你啊！你爸那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他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像样的话？我怕他再说一些折损你的话，让你名声受到影响，就赶紧制止他，让他闭嘴，别多想，什么都没有。”白玉茹尽管这么说着，可是眼睛始终不敢看沈洛一的眼睛，只是在她的脸上偶尔扫过，就赶快转移到另外一边去了。

沈洛一怎么可能被白玉茹的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既然都不说，那她就要想办法搞清楚，她心里也不安定起来，觉得这个被白玉茹硬生生吼回去的那句话，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困惑。

记得小时候，爷爷奶奶带她到爷爷的小姨家玩耍，大人都在屋里喝茶聊天，她就在院子里的桃树下面看着蚂蚁搬运一只虫子进洞。正看的高兴之时，太姨奶走到她身后跟她说，“小姑娘，其实你的身世有个秘密哦。”

“什么是身世？”那个时候的沈洛一还小，听不懂身世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爸你妈，他们并不是你的亲爸妈，你的亲爸妈在南云市，听说这几年生意做得可大了。”太姨奶说着，看见洛一的爷爷奶奶出来找她了，就不在吭声了。

回家的路上，沈洛一就把太姨奶和她说的话告诉了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和沈洛一说是太姨奶年纪大了，早已经糊涂了，她连人都分不清，都是胡说的。

沈洛一也没在意，确实从很多方面来看，太姨奶的脑子特别糊涂，她去了多次，太姨奶每次都叫不上她的名字，每次见了都叫小姑娘，告诉他名字一会儿就忘记了，所以沈洛一觉得肯定是太姨奶瞎说的。

只是从那以后，爷爷奶奶再也没有带沈洛一去太姨奶家玩过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沈洛一慢慢懂事起来，知道问爷爷奶奶那种事情会伤了他们的心，就再也没有提起来过，她自己也逐渐淡忘了。

今天沈家存说到沈洛一不是什么？沈洛一之前听到太姨奶这么说，完全以为是她糊涂了，可是今天沈家存说她，她始终不能忽略这句话。因为即使沈家存再混蛋，他说了那句话后白玉茹的反应可是很强烈的。若是他胡说八道，白玉茹不至于那么快制止他。

这到底是什么？沈洛一看着白玉茹吃饭的时候完全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打算继续问她了，因为她知道，即使她问，白玉茹也不会告诉她什么，她打算自己去找出答案来。

陪着白玉茹在学校里转了转，遇到何媛媛来找沈洛一。

“洛一，咱们学校原来的学生会会长要毕业了，我听说学校最近准备选出新的学生会长，你有没有兴趣？”何媛媛眨着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沈洛一，再看了看白玉茹。

“阿姨，我是何媛媛，是和沈洛一从高中到现在的好朋友，你叫我媛媛就好。”何媛媛又把目光停留在白玉茹的脸上。

“媛媛，你好！”白玉茹主动伸手和何媛媛握手。

“原来大人都是这么社交的，见面就得握手啊。”何媛媛调皮的伸了伸舌头。

“那，你们是怎么社交的？”白玉茹马上虚心请教起来。

“我们都是这么社交的！”何媛媛把每次见了沈洛一跳的那个互动舞在白玉茹面前跳了一遍，惹得白玉茹哈哈大笑。

她还主动教起白玉茹来了，“阿姨，你看，先左边扭三下跨，再右边扭三下跨，然后做出抛球的姿势，左右抖肩五下，接住球，最后给姐妹抛个媚眼。”

白玉茹站起来试了试，发现节奏太快不适合自己，又笑着坐下来了，“不行不行，阿姨学不会这个，还是你们小孩子们玩吧。”

“可以的，我妈都学会了，每次见我都要跟我来这么一套的。”何媛媛还在坚持教着白玉茹。

“媛媛，你就别为难我妈了，她天生肢体有些僵硬，年轻的时候都没跳过舞。”沈洛一忙帮着白玉茹开脱。

“不是吧？沈洛一你怎么跳舞那么好的？阿姨，上次舞蹈社快表演的时候有个人生病了，临时找沈洛一救场，她学了几下就已经能登台表演了，还跳的特别好，我以为你也是跳舞很好的。”何媛媛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沈洛一，你到底是遗传谁的？”

“可，可能是洛一后天的努力比较多吧。”白玉茹有些尴尬，脸色略显苍白。

何媛媛看白玉茹的表情有些变化了，也识趣的闭起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