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跺脚:“哪有!”
黎焕摩挲着下巴,道:“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崇咸那院里原本还有个现成的崇孝,你要是不惦记的话,那我给他找别个?”
烟儿一听有些着急,道:“哪有王妃硬给他找的道理,要是他们彼此不喜欢,将来岂不是一对怨偶么。”
黎焕似笑非笑道:“那你喜不喜欢?”
烟儿满脸通红,后终于还是承认道:“光我喜欢他有什么用,那个呆子可能根本不喜欢我。”
黎焕看崇孝和崇咸年纪差不多,都老大不小了,这次崇咸和崇仪成亲,黎焕便有心给崇孝也把事办了,凑个好事成双。
何况烟儿对崇孝心生欢喜,崇孝也不像是对烟儿无意的样子。
黎焕把崇孝叫到跟前,问了他的意见。烟儿躲在屏风后,万一要是崇孝拒绝了,也避免了尴尬。
烟儿十分忐忑,双手紧紧拧在一起。
崇孝只是看起来老实罢了,哪有半分呆。他肯定地应黎焕道:“倘若烟儿姑娘愿意嫁属下为妻,属下定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受委屈。属下想娶烟儿姑娘为妻。”
烟儿在屏风后笑了,笑中含泪,得偿所愿。
两月后,两双新人在这一天里同时成亲。
黎焕和殷珩当了他们的证婚人。
旭沉芳虽常年在外,可他答应要带给阿怜的礼物却没有落下过。
不管阿怜在殷国还是在黎国,总时不时能收到旭沉芳从五湖四海让人捎回来给她的礼物。
旭沉芳在外一晃就过去了三四年。
而阿怜每次去黎国,总盼着能与义父团聚。
后来旭沉芳回来了,阿怜却没能如愿看着他带回一位义母来。
对此,旭沉芳总是漫不经心地笑着说:“在外逍遥的时候义父倒是记着要找的,可惜一直没能遇上合适的啊。”
旭沉芳在外浪够了,回来好生歇一歇。
阿怜去找他玩时,他烹得一手好茶,还烧得一手好菜。
义父还是她眼中的那个义父,很貌美,用她娘的话说就是一枚妖孽。她却感觉,有什么地方终究不同了。
大约不同的是时间和阅历吧。
旭沉芳三十几岁了,富可敌国,但孑然一身。
往后,他对赚钱似乎失去了兴致。黎国上上下下,到处都有他旭家的商铺,都不用他再亲力亲为。
用他的话说,赚钱无非就是往口袋里进,十年如一日,他都赚烦了。
旭沉芳结识了护国寺里的方丈,很快又有了自己新的兴趣爱好。
那便是有事没事住在护国寺里,早晚听听寺里的和尚诵经,闲来与方丈下棋品茶,听听方丈聊聊禅理。
方丈说,第一眼见他,便觉他颇有佛缘。
那方丈胡子都白了,旭沉芳却能与他成为忘年之交。
黎焕听阿怜说起,旭沉芳在寺庙里已经住了大半个月了。
后来有一次,黎焕到护国寺去看过他。
他着一身青衣素袍,施施然坐在那菩提树下。
清风悠然,山上响起旷远的梵音钟声。
他棋盘对面无人坐,他自己怡然自得地与自己下棋。
黎焕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旭沉芳抬头看她一眼,道:“你来得正好,方丈眼下不得空,你不如帮他下几步。”
黎焕低头看了看棋局,拈起棋子落于其上。
黎焕道:“听说你赚钱赚腻了,到这寺里来养了新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