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知道了。”
第二天崇仪教扎马步时,殷怜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辛苦的动作!
她扎得不稳,很快就开始冒汗,小脸红红的。
殷怜问:“这和练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不想扎马步!”
崇仪道:“王爷是想让小郡主先练好基本扎实功,后面再练剑时就事半功倍。”
“真的吗?”
崇仪道:“真的,我以前每天要扎三个时辰。”
既然这是成为高手的必经之路,殷怜道:“那,那我就姑且扎扎吧。”
殷怜拉弟弟来一起扎,两只歪歪倒倒地扎了半个时辰。
往后这成了姐弟俩每天必修的基本功。对于两只来说,虽不能一蹴而就练成绝世高手,可能强身健体却是不假,姐弟俩的身体一直很棒,个儿也蹿得很快。
殷怜每顿都很饿,都已经顾不上挑食了,殷珩和孟娬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起初见是自己不喜欢吃的,殷怜本还有点小异议,但是殷珩说高手都喜欢吃青菜,顿时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大口大口地吃。
后来,殷怜问崇仪:“我爹说高手都喜欢吃青菜,是真的吗?”
崇仪道:“我就不喜欢。”
殷怜:“所以你成不了高手。”
于是好一阵子,崇仪也开始疯狂地吃青菜。
崇咸是在冬天的时候回来的。
他回来得悄无声息,就仿佛只是出去做了一趟任务,然后披着夜色回来就寝休息。
崇仪事先没收到他回来的消息,她只是习惯性地会去崇咸的院子里,在他房间的屋顶上坐一会儿。
自从回京以后,崇咸不在,她便从夏天坐到了秋天,又从秋天坐到了冬天。
坐在屋顶上能稍微看得远一些,如若崇咸回来,她想她能第一个看见。
一个耿直到不懂得柔情的人,也有这般温柔的一面,孟娬也就由着她去了。
没想到,她还真的等到了崇咸回来。
夜里,点点浸骨的凉意缓缓飞落下来。崇仪坐在屋瓴上,伸手去接,只见手心里躺着细小微末的晶莹。
初雪。
不出多久,那稀稀疏疏的雪沫都在往屋顶以及地面上飘。
崇仪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角,然后下了屋顶去。
她不知,就在她从夜色里收回视线下去时,一抹人影正乘夜归来。
崇仪在屋门前站了站,又看了看那边昏暗的盥洗室。这处院子以往她常来,院子里住着崇咸、崇礼和崇孝他们三个。
如今就只有崇孝一个,倒是冷清。
崇孝知道她每夜都会来,起初还会出来看看,后来也就自觉回避了。
随后崇仪便抬脚离开了这个院落。
然,当她正要跨出院门,突然对面迎上来一人,崇仪险些与他撞上。
崇仪以为是有任务晚归的崇孝,张口就准备开骂,可甫一抬头时,生生噎住了。
她后知后觉地才想起,她方才来的时候崇孝屋里的灯还亮着呢,崇孝又怎么可能会从外面回呢。
她定睛看得清清楚楚,站在她面前的谁也不是,只是崇咸。
已经很久没见的崇咸。
在崇仪的记忆里,仿佛从来没有这么久过没见他。
他好像回来得匆匆,身上夹杂着两分雪寒的气息,肩上依稀蒙了一层白。
他也没料到会在进院的这一刻就能看见她,原以为要等到明天天亮,心里甚至想着,她看见自己回来不知会不会惊喜。
所以他才连夜赶路。
“到时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