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想着凭爷爷的名气,阴阳两界应该没有不认识的吧,问道:“于师傅可认识方华震?”
“嗯?”
于连清端详着方鸿,顿了顿道:“你莫不是他的孙子?方项?”
方鸿惊喜道:“于师傅,我是他孙子方鸿,方项是我爹。”
于连清拍拍额头,和蔼道:“孙子叫方鸿,儿子叫方项……瞧我这记性啊。”
奔跑着的秦岳,将整座城市都当成了他跑酷的游乐场,高楼大厦上不去,那就钻巷子,跳平房,一次又一次的做出突破常人极限的运动。
清御堂内,方鸿把唐玉倾叫了下来,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商讨着关于她的身世。
方鸿关切道:“于师傅,玉倾为什么会这样?他爷爷杨延鹤,你也认识吗?”
于连清点上一根烟,抽起来道:“这个小妮子,身上怕是有道封印。而至于‘黑刀笔’杨延鹤,老夫也仅仅只是有所耳闻。”
韩越伦打开电脑,将自己整理出来的消息摆给他看,疑惑道:“杨老先生表面上是个法家,他的个人生平上也从未记载过他有子女。”
“唔……”于连清看了眼电脑,将烟灰撇在塑料杯里,沉思道:“老夫早已不问阳间之事,这个小妮子,你还是去问问你爷爷吧。”
方鸿见他也是没有线索,只得作罢,唐玉倾的事看来只能去问问爷爷了。
正当韩越伦收拾起大厅,准备开店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
方鸿见他二人师徒相见,高兴道:“于师傅,秦岳他回来了。”
于连清点点头,把烟头踩灭,随手扔到了垃圾筒内,右手不知何时早已多了一把桃木剑。
“我问你啊,你叫什么名字?”于连清面色阴沉,手中桃木剑闪烁着阵阵金光。
刚刚进门的秦岳看他握着桃木剑并且有随时动手的可能,不解道:“师傅,我是秦岳,您这是为何?”
于连清还是没有收手的意思,桃木剑上金光依旧闪烁着,“嗯……一阵子不见了,叙叙旧。”
方鸿暗道一声,“我靠!一见面就打?”
韩越伦看场面不对,护在秦岳身旁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师傅?”
于连清神色坚毅的自信道:“我肯定是秦岳的师傅,但这个人却不是我徒弟!”
“嗯?”
在场众人闻言,身形皆是一震,继而各自迅速退开。
方鸿挡在唐玉倾身前,扫视着眼前几人,愠怒道:“我不管你们俩谁是谁的什么玩意儿,谁能证明他自己,我就相信他!”
“天清地宁,阴浊阳清;借吾法眼,阴阳分明!”
韩越伦开眼后,只看了秦岳一眼,便道:“这个于师傅是假的!”
方鸿袖中短剑暴射而出,怒喝道:“连小爷我都敢骗!何方妖孽,快来受死!”
叮!
于连清轻而易举的将短剑挡了出去,放声笑道:“老夫也算放的下心了!”话音未落,桃木剑的金光也随之消失了。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方鸿另一只短剑已抄在手心里,不得不又收了回去。
秦岳也是一头雾水,第二次和师傅相见,竟是以这种方式,茫然道:“师傅,你为何一来就要试探我们几个?”
于连清朗声道:“我即刻就要赶往昆仑,你身边若是没些个靠谱的朋友,为师怎生放心的下?故此,演这一出,也好看看他们二人的品行与实力。”
秦岳发觉是虚惊一场,放下心来道:“那师傅你看出什么来了?”
于连清收起桃木剑,坐在椅子上,轻言道:“都传言《鲁班》的传人无一不是天资聪慧的人中之龙,今日一见也有例外啊!”
方鸿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辩解道:“大叔,要不是看秦岳的面子上。刚刚那一剑过去,你和他就彻底的阴阳两隔了。”
于连清,倒上一杯茶,小抿一口道:“出马弟子却正好相反,大多数资质愚钝,只学些皮毛,就敢出去行走江湖,招摇撞骗。而你这位朋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方鸿听着自己被贬的一无是处,而韩越伦却评价很高,问道:“于大叔,他都没出手。你就刮目相看了?”
于连清一杯清水泼到地上,被水蘸湿的地面,隐隐有着符咒的痕迹浮现,“这是《奇门遁甲》的伏虎阵,跟我们《青云阴阳录》的阵法也有相通之处,这个沙土伏虎阵看似简单,实则玄妙异常。同理,这绝不是天资愚钝的人能摆出来的。”
韩越伦谦虚道:“于师傅,谬赞了!晚辈不过是学些个模样,未能真正施展出来。”
秦岳和方鸿围了过来,观察着地上的阵法,“老韩,你这是什么时候又刻上去的?”
“在那个养小鬼的人死后,我就刻了,只不过一直没告诉你们。”韩越伦低头看着阵法,想要在继续完善下去。
于连清从怀里摸出一个钥匙道:“行了,我这茶也喝了,人也见了,也算不虚此行!”
秦岳赶忙拦下他道:“师傅,您刚来就要走?这……饭还没吃呢。”
于连清拍拍他的肩膀,嘱咐道:“钥匙我给你留在这儿,我在西洪村的房子里,给你留了点东西。有空就过去拿,没空的话放在那里也没事。”
方鸿甩着车钥匙,问道:“于大叔,你去昆仑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嘛说的这么伤感呢?”
“有时候,很多事情很难解释清楚。如果方华震在这,应该也会这么说吧。”
于连清走出清御堂,秦岳几人也跟了出来。没走几步,他便转头道:“秦岳啊,师傅这一走,又不知何时能在回来。你需谨记,千万不能动怒,每一次渡劫时都应坚守本心。我不想因为救你,而凭空多出一个为祸天下的僵尸。”
方鸿跟在后面问道:“于大叔,我们说不定过阵子也要去昆仑。秦岳,有我们在,一定不会被旱魃丹蛊惑的!”
于连清欣慰的笑了笑,道:“老夫比你爷爷小不了几岁,你屡次叫我大叔可真有些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