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庄子上的田他管理多好,我跟阿爹一次都没去看过,他应该在他合适的位置上,做自己喜欢的活计,”芦苇拍了拍采薇的肩膀笑。
“如果姐夫当了柳林村里正,那豆庄那边怎么办?吴大人的眼睛可都在你们身上,”采薇担心道。
“豆庄跟府城还有我呢别担心,采薇你要沉下心来,在柳林村里帮我把村民们都教会制香材料,这段时间张多田会留在这里帮忙教人种花树,柳林村最好在两年内,可以变成制香材料的村子,”芦苇眼底深处隐着焦躁。
“阿姐我懂了,”采薇重重的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懂了就出去吧!回去告诉彭顺和不用觉得内疚,他已经做好了本分,”芦苇挥手让采薇出去露面,她自己坐屋里继续翻看东西。
傍晚徐仲林一身汗的回来了,到老娘家闷头吃了两大碗饭才松手。
徐父吃完坐着看儿子不说话,直到儿子松碗了才咳嗽道,“你在村里待的时间不多,你咋想着当里正了?”
徐仲林擦了擦嘴喝口水,“阿爹这个里正谁当谁出事,柳林村到现在出生的人口都不多,彭大叔兄弟当了几年里正,柳林村什么都没有改变过,你看看隔壁的王家庄,那原来穷成什么样了?”
“这二年谁不说他们庄的日子好?反观咱们村,马上要变成最穷的村子了,吴大人阿爹又不是没接触过,他能放过不作为的里正吗?”
徐父闪烁的的目光顿时熄灭了,沉吟片刻道,“芦苇不是可以帮衬……”
“芦苇还有几天跟岳父要去东家那里干活了,阿爹不会以为芦苇要留下来吧?”徐仲林看着徐父问道。
徐父彻底的不说话了,抽着烟一下一下的吧嗒着冒气。
次日一早徐仲林敲响了村里的锣鼓,把村里男女老少召集到村中心,准备宣布大事。
芦苇背着筐拿着小铲子顺着田埂挖东西,有花摘花有草挖草,挖到中午回去,路过徐父家门口,好家伙!屋里屋外围满了人在哇哇的说话。
徐父像个老封君似的端坐着,脸上带着矜持的笑意点头,张多田两手泥巴的教人认东西,教人怎么种花草。
芦苇看了一会走了,中午自己简单的做了点吃的,下午继续出门挖野草野花,天黑透背着满满一筐草回家了。
“你这挖的都是什么草呀?”徐仲林看芦苇背了满满一筐草进屋,急忙跑上前接下筐问。
“这是草吗?这是春天的气息呀崽!”芦苇累的有气无力的找地方坐下反驳。
徐仲林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芦苇,“啥意思?”
“生活越来越好了,冬日不是有洒脱人士总是怀恋春天的气息吗?既然人学子想要,我不得想办法给他们留住吗?”芦苇抬手示意要筐。
徐仲林赶紧把筐送芦苇跟前,同时一脸求知欲的看着她。
“既然想做香村了,不说把香做到极致啥的,但是尽量做些人无我有小康不愁,至于那名贵高大上的就不沾了,做村民尽量不掏钱还能挣点小钱的东西,”芦苇把背筐里草拿出来摆开。
“你去看看采薇吃过饭了没,让她晚上没事过来跟我认认草,教会她做了我得去府城了。”
“好,”徐仲林点点头起身出去找采薇。
采薇来的时候她姐已经歇息过来了,此刻正在抱着碾子磨东西。
“阿姐你在磨什么呀?”采薇走上前问。
“磨之前收的水藻浮萍,你吃饭了没?”芦苇没抬头的回道。
“没,”采薇蹲下抓了一把晒干的水草看半天。
“你这啥时候整的?我怎么不知道呀?”
“弄三四年了,你那时候在豆庄忙哪知道我捞它呀!”芦苇不甚在意的回答。
“这水草可以做香呀?”采薇惊奇的问她姐。
“你这话问的毫无营养,”芦苇觉得这话采薇不应该问出来呀!
“山野地头里的植物都是可以做香的,只是有的植物气味芬芳重,有的则是气味较淡,我们做香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寻求万千的香味吗?所以一般想省事些的,都选择味浓郁的花草做。”
采薇挠头笑,笑罢又划拉半天,“这水草能晒的住吗?它一晒就化了呀?”
“那是在太阳下暴晒的原因,水草捞上来给淘洗干净,晒一至两天的太阳后,放在通风的地方阴一个月,每天记得要给翻翻,防止窝一起不均匀长霉了,又把腐泥也裹住了,”芦苇捧了一把给采薇细看清楚。
“第一年收藏在罐子里的时候,放一把这个水里的草花,花要晒干透,放田边的野菊花也没问题,密封好一个月一晾防止生虫,你要是不想晾,可以碾一包辣蓼粉包好放进去。”
“第二年放新的晒干花继续密封,如果你之前每月有晾晒,就不必刻意拿出来透风,如果没有拿出来过,就得倒出来去去腐湿味,前一年的干花一定要挑干净不要了,干花放久了不处理会生虫卵,即使有辣粉都不顶用。”
“透过风的陈浮萍,继续放干爽的罐子里,新花新辣粉是必换,后面不管窖长多久都是如此,浮萍草会随着窖长的时间,清香味逐渐厚重弥醇,不像当年的浮萍香闻着寡淡味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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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浮萍香在暖屋里薰上,哪怕屋里再多的香味,都掩盖不住它的春息,当然它也不会喧宾夺主的,因为材料不珍贵甚至还有点下滥,所以它不是很上档次,”芦苇说完有些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