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麦花低头答应,声音好像一只拍个半死的蚊子。
“那你想吃啥,我去给你弄……!”
他是男人,必须要主动。
“算了,你饿不饿,要不然我帮你弄点?”麦花也变得主动了。
虽说俩人举行了婚礼,可潘小庚毕竟不是斧头山人,远来的是客。
麦花觉得自己应该主动。
“我不饥。”潘小庚赶紧阻拦。
“那……休息吧。”女人说。
“好。”
咋着休息呢?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尽管床很大。
两个陌生的男女忽然要躺在一条床上,根本不习惯。
“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潘小庚说。
麦花没有拒绝,只是
点点头:“嗯。”
然后她就上床,只是脱下嫁衣,里面是衬衣,和衣而卧。
潘小庚坐在椅子上赶紧扭过头,尽量不去看。
折腾一天真的很累,男人就那么用手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睡着。
麦花一直没睡,借着昏暗的灯光死死盯着他。
潘小庚果然是个好人,十分规矩,也十分英俊。
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四方脸,嘴唇上的毛茸茸还没挨过剃刀。
俗话说面由心生,麦花一瞅,就知道他老实,踏实本分。
小冬哥的眼光真好,他给她的,一定是最好的。
这是他为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也是经过严格考验的精品。
因此,只管放心用,不用担心质量问题。
不知道为啥,麦花的心里一阵酸楚,抽泣一声哭了。
是感动,是不舍,更是放手以后的心痛。
马小冬为她做了一个哥哥该做的一切。
换句话说,人家根本没对她产生过非分之想,只是当妹妹看。
而且从不给她误会的机会。
女人的抽泣声很快把潘小庚惊醒,他瞬间睁开眼。
“麦花,你咋哭了?”男孩赶紧站起,递给她一条手巾。
“不咋,俺难受。”
“你是不是嫌我长得丑?一点都不英俊?”
“不是。”
“那就是嫌弃我没材料,那儿做得不够好。”
“不是,你挺好的。”
“那你哭啥?”
“不知道。”
潘小庚明白了,女人仍旧放不下马小冬,就跟自己放不下春梅一样。
他俩都是被人抛弃的可怜虫,同病相怜。
现在,这对可怜虫要手挽手走在一起,活出一段不同的人生。
潘小庚咬咬牙:必须把心态放平,是时候清醒了,把她当春梅看就行。
“麦花你放心,既然咱俩走到一块,我一定会对你好,死心塌地,以后你就是我的命!”
他不爱她,但婚礼以后肩头上就有了责任。
潘小庚是个责任心很强的男人。
麦花擦擦泪说:“俺知道,俺碰到了好人!”
她想:以后就把他当小冬哥看吧。
小庚跟小冬长得差不多,名字也差不多。
他就是马小冬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