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服是穿麦花哥的,样子显得精神抖擞。
他没打算走,麦花在哪儿他必须在哪儿。
为了博取这家人的好感,他非常勤劳。
大早上就拿起笤帚扫起院子,从门口一直扫向外面的土坡。
夏季的大西北空气新鲜,阳光照样猛烈,天很蓝,微风习习。
前面是一道道山岭,贫瘠而又荒凉,大部分地方都缺水,不能种庄稼。
这儿的人种地全都靠背,农具是背上去的,种子化肥是背上去的,秋季收获,粮食也一点点背回家。
因为不能浇地,是望天收。
老天爷怜悯,下雨就能收获,老天爷生气,一滴雨水不下,种子都收不回来。
可就是在这么贫瘠的土地上,孕育出了麦花这样的好姑娘。
村子里的人不多,女人几乎没有,全出山打工去了。
小伙子出门的也不少,只要走出去的,很少有人回来。
不远处的牧童赶着一群羊,啪嗒打一声响鞭,哼着歌踏上山道。
几个老人背着粪兜也上去山道,去打理荒凉的土地。
那边还有青年哼起了信天游,唱起了山歌:“白羊肚手巾哟,三道道
蓝,俺们见个面面容易,拉个话话难。一个在哪山上哟,一个在那沟,俺们拉不上个话话,招一招手……。”
大憨呆立了,痴迷了,被大西北的简单跟荒凉吸引。
“大憨哥,吃饭了!”院子里传来麦花姑娘的呼喊。
“喔。”大憨赶紧转身,坐在院子里的磨盘前面。
哪知道刚刚坐下,麦花娘说话了:“这娃,吃过饭你就走吧,还回你的斧头山去,俺家麦花是不会回去的。”
老婆儿下起逐客令,不想傻子毁了闺女的名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麦花在外面疯野,往家里领汉子呢,名声毁了咋嫁人?
“大娘,麦花不走,我也不走……。”大憨说。
“你在俺家干啥?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麦花绝不会嫁给你的,别白费心机了!吃饱喝足赶紧滚蛋!不走我就轰你走……。”
老婆儿不但言语讥讽,还用眼睛剜他。
哪儿来的野小子?黏上还不撒了。
“娘!”麦花埋怨一声,不想老娘伤害大憨。
“我不管,总之他不走不行!咱家不能住这样一个人,邻居是要说闲话的。”
大憨点点头:“那好,俺不住恁家,住山神庙里可以了吧?”
果然,吃过饭他就走了,离开麦花家,住进了村口的山神庙里。
那个山神庙不大,也很破败,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总之他痴心不改,黏上麦花,甘愿为姑娘上刀山下火海,爱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再后来的两天,麦花干啥他干啥。
姑娘到小河边挑水,他在后面跟着,默默抢过她的扁担,帮她挑回家。
饭后,姑娘到山上去种田,他也跟在后头,不用老婆儿吩咐,他就埋头苦干。
瞧着他恁大力气,干活儿卖力的样子,老婆儿还不赶他走了。
嗯,当牛使唤算了,找个免费的长工,不用付工钱。
累死你个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