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确定没看到她?”马小冬还是不相信。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不可能!我是顺着脚印追来的,梨花的脚印我熟悉!!”
马小冬继续在屋子里找脚印,在院子里找脚印。
院子里的雪刚刚扫过,不多会儿又落一层,脚印被遮掩了。
但是大门口的脚印还在,是一双高跟鞋。
“啥脚印?你说的是不是这双鞋?”二婶说着,拎起一双女士高跟鞋问他。
“对对对,就是这双鞋,它是梨花的。”马小冬大喜过望。
“切!这双鞋是老娘的!刚才穿在我的脚上!”二婶说。
“啥?你刚才出去了?”
“对。”
“娘,那俺家的玻璃是不是你砸的?”马小冬问。
“对,就是老娘砸的!”
“你为啥砸俺家的窗户啊?”
“废话!我刚才路过,听到你跟春梅在屋子里胡搞,气不顺,就砸了你家的玻璃,要不要我赔啊?”
二婶十分有理,瞪着眼睛跟他吵。
马小冬苦苦一笑:“既然是娘砸的,我换新的就行,当然不用你赔。”
的确,哪有让自己丈母娘赔玻璃的?
刚才她跟春梅在屋子里弄得云山雾罩,地动山摇,丈母娘当然生气了,要为梨花鸣不平。
别说砸窗户,没砸他脑袋就不错了。
至于那双女士高跟鞋,很难分清,毕竟二婶还年轻,没人规定不让她穿高跟鞋的。
还有,她是梨花的母亲,背影当然跟闺女相像,也难怪马小冬会把她当成梨花。
这么一解释,啥都清楚了。
“你还有事没事?”二婶接着问。
“没了……。”马小冬说。
“没事就滚蛋!向后……转!起步……走!!”丈母娘命令道。
马小冬没办法,只好转身走出屋子。
来到大街上,他搔搔脑袋,还是有点迷惑。
那背影分明是亡妻梨花啊,怎么会变成丈母娘呢,真是奇怪。
他的身影刚刚走出门,二叔这边上了门闩。
院子里的红薯窖盖子开了,梨花的身躯从里面冒出。
女人进屋脸色变得铁青,眼睛里冒出两团火。
“妮儿,小冬走了。”二婶说。
“娘!马小冬……变心了,他真的变心了!我刚才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也看得清清楚楚。”
梨花抽泣一声,心变得拔凉拔凉。
刚才,她怎么都忍耐不住,急迫想回家见一下老公。
偷偷走到婆家门口,却没有勇气进去。
就这样进家,会不会吓小冬一跳?
见到春梅该怎么说道?跟她吵,跟她打!抓头发,撕衣服,然后把她赶出马家?
不行!春梅没错,谁让自己一走就是十个月?
这十个月给了春梅机会,而且她把握了机会。
人家不但有结婚证,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六礼,八抬大轿。
她是马小冬明媒正娶的媳妇。
自己又算啥?最多当初算私婚,私婚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也就是说,这个家铁定是春梅的,跟自己无关,她只不过是男人身边的匆匆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