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上午挣六千,下午画眉离开,我又做一单生意,挣了四千多。”张说。
“靠!你小子有两下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张金平这才眉开眼笑,竖起大拇指。
他觉得儿子这么能耐,都是遗传了自己的优良基因。
张不说话了,开始吃饭,吸吸溜溜喝粥,咯嘣嘎嘣咬咸菜。
乡下人就这样,穷怕了,不敢嘚瑟。
外面的饭菜再好再香,也没家里的米粥好喝。
张一口气干两碗米粥,啃一根腌萝卜,又吞掉两个白面馍,这才放下碗筷,摸摸肚皮说:“饱了。”
然后他拎起包就走。
“站住!你干嘛去?”张金平忽然喝住了儿子。
“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张解释道。
“不准去!你一定又去叨扰人家麦花姑娘是不是?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麦花跟你不是一路人!癞蛤蟆别想吃炖天鹅!”
知子莫若父,儿子p股一撅,爹老子就知道他要拉啥屎。
不用问,又去小学校,给麦花送礼物。
“爹,我的事儿您别管行不行?我不是小孩子了!”张说。
他觉得自己年龄不小,到了做主的时候。
“放屁!老子不管你,你还不上天了?给我在家里呆着!”
“可是爹……。”
“住嘴!
你敢迈出这个门一步,老子就打断你的腿!立正,稍息!门口站着去!!”
张金平一声断喝,张不敢动了,只能规规矩矩站好,瞧着他们吃。
三个人吃饱喝足,画眉收起碗筷到厨房去洗涮。
张金平拉住老伴的手说:“跟我出去,咱俩去串门子。”
桂枝一愣:“三更半夜,别人都忙忙叨叨,你串得啥门子?”
张金平眼睛一瞪,冲老婆子小声怒道:“你傻啊?咱俩一走,家里只剩画眉跟张,他俩就有机会了,不能当电灯泡!”
桂枝识趣,赶紧点点头,这才明白老头子用心良苦。
果然,他俩拾掇一下,出门走了。
咣当!还把院门上锁,将张跟画眉关在家里。
张多聪明?立刻明白爹娘的意思,仍旧站在哪儿没敢动。
画眉洗锅刷碗,把剩饭倒给看家狗,猛地回头看到了张。
她说:“哥,你咋不进屋?门神一样杵在哪儿干嘛?”
张说:“咱爹不让我进,我不敢……。”
“噗嗤……你倒是听话,他俩都走了。”画眉笑了笑。
张家哥俩就这点好,听父亲的话。
爹让干啥就干啥,爹不发话,吓死都不敢动。
“那也不行,咱爹回来,发现我没在会生气的,再说我进不去自己屋子,他俩把我的屋门锁了,北屋的门也锁了!”
“啊,那是为啥?”画眉吓一跳。
张苦苦一笑:“你还没看明白?咱爹娘想撮合咱俩,七个屋,锁六个门,就是要我跟你……在一块!!”
画眉仔细一瞅,还真是,除了她跟张武那间屋子,其它的门果真全上了锁。
张金平跟桂枝就是要他俩单独相处,说悄悄话,爱干啥干啥……。
这种丧尽天良的行为,老头子跟老婆子是没办法才做的。
张武成为植物人,张早晚要娶媳妇,画眉早晚要走。
这么好的媳妇,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