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花,从今天起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要重新跟你好好过日子。”潘小庚说。
“咱俩不一直在过吗?”女人问。
“从前那不叫过日子,叫同床异梦!我知道你一直记挂着小冬哥,而我也一直记挂着春梅姐。
但我保证,从这一秒开始春梅只是我姐,而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潘小庚说着,过来要拉麦花的手。但女人却下意识地躲开。
“你喜欢我,有没有问过我喜欢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不喜欢我?”
麦花摇摇头:“不知道,我仍旧想着小冬哥。”
潘小庚闻听立刻很丧气,好像霜打的茄子。
“但那是从前,从现在起,马小冬只能是俺哥,你是俺明媒正娶的丈夫。”
“啊!真的?”潘小庚忽然惊喜起来,欢蹦乱跳像个孩子。
“嗯。”麦花底下了头。
“你……从啥时候开始的?”潘小庚问。
“从大志将你打倒开始的,不知道为啥,那时候不想失去你,你呢?”
“从你用身体帮我抵挡斧头开始……。”潘小庚
说。
“这么说是大志撮合了咱俩,咱们应该感谢他。”
“是,谢谢大志,谢谢斧头,谢谢他逃到小学校,他才是咱俩的媒人!我敬他一杯。”潘小庚说着,端起酒杯,将一杯酒倒在地上。
这是对大志的祭奠,也算是送行酒。
麦花却说:“呸!你忘恩负义,小冬哥才是咱俩的媒人,不是他,咱俩根本走不到一块,他早说过你是个好男人,我今天才发现。”
“那……也敬小冬哥。”
他俩好像第一次恋爱那样,全都含羞起来,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吃饭,第一次洗完澡上床。
什么都跟第一次那样新鲜,含羞带臊,欲遮还羞。
吃过饭,熄灭电灯,潘小庚躺在床上不老实起来,一点点向着麦花那边摸。
麦花的手也慢慢向着这边摸。
手指跟手指碰触,仿佛电流那样,而且是千万伏特的高压电。
先是两手缠绕,然后是两只手臂缠绕,最后是身体的缠绕。
两个孤独无助的灵魂终于撞击在一起,迸发出爱情的小火花。
漆黑的小学校里传来一声女人迷人的呼叫,麦花终于走完单身姑娘的历程,揭开女人新生的第一页。
办公室里躁动的时间不长,很快平息。
那条老狗海花在院子里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会儿,耳朵耷拉下来。
它对潘小庚有点失望。
瞧瞧人家马小冬跟张梨花?喜悦起来没完没了,你咋后劲不足呢?
唉……还是小冬哥威武啊。
第二天早上,麦花早早起来,首先去厨房做饭,然后将饭菜端上餐桌,才呼唤男人起床。
潘小庚也重获新生,成为真正的男人。
第一次做男人,再次见到麦花,他还不好意思呢。
刚刚坐下,筷子没拿起,马小冬来了。
他进门就说:“恭喜恭喜,你俩终于是自己人了。”
“啊!小冬哥,你咋知道的?”麦花羞得无地自容。
马小冬说:“是海花告诉我的,那条狗大舌头,把你俩昨晚的事儿一通宣传,半个早上,全村的狗都知道了……山上的狼群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