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张跟张武是被一阵刺鼻的农药味惊醒的。
睁开眼一瞅,只见水塘上漂浮一层死鱼,好多地方水色也变了,白乎乎的。
那些小鱼有的拇指粗细,有的汤匙大小,不下数千尾。全都翻起白肚,瞪起了死鱼眼。
“啊!咋回事儿啊?这到底咋回事儿?”张吓出一身冷汗。
“卧槽!怎么鱼都成这样了?”张武也惊得张大嘴巴,久久合拢不上。
兄弟两个没穿鞋,光着脚丫子来回查看。
将整个鱼塘转悠一圈,他们发现好多地方被撒了农药,农药撒到哪儿,哪儿就是一片死鱼。
“啊——!”兄弟两个尖叫起来,顿足捶胸。
“一定有人给咱的鱼塘下药了,快去找马小冬,快呀!!”张慌不择路,一溜烟跑到马家来拍门。
马小冬已经起床,正在跟梨花一起吃饭。
“村长!不好了,有人祸害我们的鱼塘,快!快去看看啊。”张扯上他的手就走。
“你慢点,抢女婿呢?”马小冬被拉得趔趔趄趄。
梨花也跟在后头。两口子来到鱼塘一瞅,同样惊呆了。
“不好!一定是廖老板下的毒手!这孙子,还挺会下本钱!”马小冬嗅到了敌敌畏的味道,而且断定一定是廖老板干的。
“小冬,你说咋办?”梨花问。
“还能咋办?忍着呗。”
“咱们应该找他们算账!让他们赔钱!!”梨花说。
马小冬却笑了:“赔个屁!鱼苗都是咱抢来的,再说他们绝不会承认,又没证据!”
“那就眼瞧着张跟张武吃亏?”姑娘不服气。
“还好咱们下的鱼苗多,每亩地按照一千尾下的,其实八百就不少了,死点没关系,以后注意就行了!”马小冬竟然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反正鱼塘不是他家的,赔钱也不是他来赔。
“小冬,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求你了。”张抓着他的手不住颤抖,非要找廖老板报仇不可。
“我没办法!人家是偷偷来的,咱没证据啊!能帮的,我已经全帮你了……。”马小冬摊摊手,表示毫无办法。
老子帮你弄鱼苗,又花15万买鱼鹰,够意思了吧?你还想我咋着?
正在这时,张金平来了。
老爷子叼着烟锅子,猛地瞅到漂浮的那些死鱼,立刻皱紧眉头。
“张张武,你俩跟我回来!”他虎着脸,要求儿子回家。
“爹!干啥?为啥要回?”俩儿子一起问。
“让你们回家,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喔。”张跟张武没办法,只好跟着父亲回到家。
进门以后,张金平让俩儿子坐在板凳上,还把女人桂枝叫到跟前。
“爹,有啥活,你就说吧。”
“我考虑过了,这鱼塘咱不能包,必须退还给大队!”张金平抽一口烟,砸吧砸吧长满胡子的嘴巴道。
“爹!为啥啊?事情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有退路吗?”张跟张武一起问。
“有退路!咱们退包,让马小冬接手,他爱让谁包,让谁包!”
“爹,满水塘的鱼啊,怎么能便宜别人?再说我俩付出了一月的心血,太窝囊了!”张跟张武绝对不同意。
上次包地150亩,就白白便宜了马小冬,现在鱼塘又便宜他?凭啥?!
“让你们两个包,鱼能长大吗?将来会血本无归的!趁着现在还值点钱,退包的话可以弄回成本!如果再晚,就真的啥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