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铎虽然不是官场中人,也不会官场那些的弯弯绕绕,但他不是个傻子。
再透明的小白,也会在眼前这些人的算盘内,知道个大概。
顶雷这个词很有讲究,顶得住的叫庆幸中的万幸,顶不住那就是炮灰。
他们打的是什么鬼主意,黄铎很是清楚,无非就是拿他垫背。
可这背后之物是什么,稍微有点脑子都能想的到,黄铎可不想就这么的英年早逝。
面对这三人的要求,他毫不犹豫的拒绝,至少在没有保障之前他是不会考虑。
毕竟再多的银钱也换不来命。
“我不愿意,这可是天大的事,我一个平头百姓怎能做得?”
“开什么玩笑,小民还想多活几年了”
“唉,我们也不愿意强人所难哪,不过你是本案唯一目击证人,在本案破获之前你不可以离开本县”
“嗯?凭什么啊?又不是我犯的案,你们不让我离开,这不就是强人所难吗?”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是振振有词,冠冕堂皇,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道道,几经考量的黄铎哪还能不清楚,立马就不乐意了。
可是已经被几位官老爷定了性的事,哪是他一个区区小民能够左右的,本就打着拉个人顶包的主意,又岂能让"人质"就这么给走了?
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权势面前黄铎永远只是那盘菜,他的反对显得是苍白无力,任凭他如何不满依旧被钳制住了。
“三班班头李云聪”
“在”
“黄铎是本案的重要证人,你要严加看管,此案不结不许放他出来”
“是,大人”
看着眼前诡诈奸险的一群"小人",黄铎心里又急又怒,来县衙后就像是进了贼窝,根本就身不由己,没有一刻是顺心的。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不过是来报个案而已,怎么就摊上这等麻烦了?
此时黄铎是满副的愁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够脱身,他有些庆幸自己的妹妹没有一同跟来,不然就该跟着受罪了。
现在他也只希望那位年轻的老爷,得知自己未归后,能过来带他离开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好心还惹出祸来啦?”
“这特么的,不是公然幽禁嘛?”
“凭什么?”
“还有没有王法了?”
被强迫跟随着这所谓的班头来到居留地,黄铎是十分的不满,一时间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只是任凭他牢骚满腹,却并没有人理会他,衙门内一如既往的散漫,门外除了时不时传进的攀谈声就不见了人影。
一阵凉风从门外袭来,黄铎就这么成了那个误入笼中的鸟。
望着天空中逐渐西斜的夕阳,一抹苦涩在唇边泛起,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呵,艾典史?”
“这便是你死后不甘,灵魂不散,故有此安排吗?”
“可叹,我只是一个任人摆布,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
“若真是你…会不会是在所托非人呢”
想到官道上那血腥的一幕幕,黄铎有些自嘲的摇摇头,眼中闪过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