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刘秘来了,戴一个大口罩,身后跟着好几个人,他们是工作组的。
“小冬,乡长命令我协助你的工作,还说患病的人必须隔离!今天咱们就隔离他们吧。”
“你说啥?全体隔离?!”马小冬又后退两步。
“是的,乡长说不能让病情再扩展下去,必须为斧头山的人负责!”
马小冬纠结不已,一百多个人啊,隔离在哪儿?怎么隔离?
就算隔离,吃的咋办?喝的咋办?这是个大问题。
工厂暂时开不成了,只要隔离,人员就减去大半。
家里的孩子谁照顾?老人谁来赡养?这些都是问题。
“小冬,到底隔离不隔离,你倒是拿个主意啊?不隔离,他们会传播给别人的!”刘秘急得直跺脚。
马小冬咬咬牙:“好!出了问题我负责,要骂就让他们骂我!!”
接下来他一声令下,斧头山的人群隔离终于开始了。
只要是名单上的人,必须全体到大队部集合,一个都不能少!
马小冬连夜让人将大队部的围墙加高,四周安装了铁丝网,铁栏杆,木头门也换上大铁门。
他首先利用喇叭喊:“各位乡亲,只要是患病的,全都到大队部去,咱们决不能伤害家里人!我求你们了!大家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老婆,为自己的男人跟父母姐妹着想……!”
一通呼喊下来,竟然没人搭理他。
不但如此,好多人开始偷偷出山,或者往山上跑,寻找地方躲藏。
但他们没跑出多远,就被狗群跟狼群追了回来。
天上的鹰也时刻监督着人群,不准任何一个出山。
马小冬气得不行,最后不得不用绝招,藏起来的,就利用狗群跟狼群寻找。
找到的,一律拉大队部来,关进大铁门里。
一共120个人,呜呜泱泱一大片。
狗群,狼群,鹰群跟喜鹊群忙活开来,飞窜的飞窜,飞舞的飞舞,眨眼一百多个人就被追进大铁门里。
那些病人呼天喊地,喊爹骂娘:“马小冬!你不是人!是军阀!恶霸!地痞无赖!束缚我们的自由,老子要告你……!”
马小冬说:“你们去告吧,只要这个村长我干一天,就必须对你们负责!”
很快,铁栏里跟铁栏外分成两拨人。
里面是病人,外面是病人的老婆,儿子,父母,还有兄弟姐妹。
大家都觉得,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面了,说不定再出来时,抬出的会是自己的尸体。
大门口嚎叫声一片,哭嚎声一团,呼儿唤女,依依不舍,泪水涟涟。
“儿子,我的儿子啊!你一定要好好的,放宽心,孙子有我照料,好好养病啊……。”
“娘——爹——!”十几个孩子在这边遥遥冲父母伸出手,眼睛里滚动着泪花。
“娃!俺的娃啊,听爷爷奶奶的话,爹跟娘很快会出来的,好好念……、”
“哥——你保重啊,放心,你进去,嫂子交给我照顾,我会好好养她的……。”
这哪是隔离?分明是一场大分离。
两扇铁门隔断了两个世界,也隔断了他们跟亲人团聚的希望。
磨盘岭再次陷入一场恐惧跟哀伤中,整座大山都在为其默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