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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生

之后,少年掏了一张银票放桌上,丢下一句“我说话算话”,便提剑出门,飞上马背,狂奔离去。

江河出来,见江心正拉那匹马出院子去,便笑道:“你这脾气也该改改,看不出‘来者不善’嘛?不要命啦?”

江心气鼓鼓的,回身进来道:“谁怕他,拿把破剑装模作样给谁看。我现在就磨刀杀了这马下酒,再剁了那没命的,省得牛头马面亲自跑一趟。”

江河听了,更觉好笑,说:“消消气吧,去烧点热水来,我给他料理料理,要真死了,咱爷俩没准就真交代了。喏,他留的银票,真真滑稽。”

江心上来抢过银票,道:“你老缺花销?怎么不扔他脸上?我还劝你最好别动他,等那货回来,是死是活,原封不动给他。你一动,说不清楚了。”

江河道:“别赌气,就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吧,爷爷心里有数。”

江心冷笑道:“我看你造不了,你就一兽医,我还是去叫小郎中来造得了。”说着就要去。

江河忙拉住,说:“这样的事,没的万一连累了人小郎中,他这么重的伤小郎中治不了的。俗话说''死马当活马医'',正好还得是兽医来,快去吧。”

江心听了噗嗤一笑,也只好去烧了热水来,然后自去准备她的晚饭去。

这里江河褪下绿衣的衣裳,见他前胸一黑乎乎的掌印,心头一惊,又见后背还有一道血啦啦的剑痕,更觉纳罕。

只取绣花针来给他放了黑血,擦洗干净,敷了些药粉,料理妥当了方罢。

至夜深人静,少年才提着一郎中回来。

那郎中只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江心早倒了碗水来叫他喝了,才进屋看伤。

一时,黑衣见他大哥伤口似被动过,便怒向江河道:“谁让你动他?”

江心在屋外听了,冷笑道:“好没道理,谁愿意动他?不给他处理伤口,你以为他能活到现在?不识好人心的东西。”

江河忙岔开话头道:“就是上了点药粉,止血的,老先生快给瞧瞧吧。”

郎中忙细细诊了半天,下了几针,方道:“外伤还好,内伤不可小觑,随时还有生命危险的。”说着,又开了方子递上。

黑衣只命江河抓药煎药。

江河接过方子一看,拉着郎中出去,就家里有的药材,挑三拣四的凑了一副出来给他煎服了才罢。

完了事,黑衣就在屋里打坐守着。江河则带着郎中去自己屋里将就一晚。

也不过是躺得被窝才热的光景,倏起一声巨响,却是什么东西砸透了屋顶,把众人都唬得蹿了起来。

爷俩忙掌灯出来查看,黑灯瞎火之中,只见滚了满大厅的雪花。

往上一瞧,顶上漏着偌大个洞。

爷俩把灯往地上一摁,碎瓦断木、破桌坏椅乱作一地,再细一瞧时,却叫人吓了一哆嗦。

只见狼藉之中慢慢撑出半个人身来——脏脏乱乱的,穿着单薄破烂的衣衫,头发不过半指长,像个刚还俗的小和尚。

爷俩把灯贴到了他脸上去,见他滋溜着明眸转了一圈后落在江心脸上。

江心、江河相看一眼,心下确定他不是本村庄里的人,更觉惊奇,正待问他话时,那黑衣少年已先吼了一声:“谁?”

那人也不理会,黑衣也不消多问,拔剑刺来。

江河忙大喊一声:“等等。”

惊得江心慌地看向他爷爷。就在那霎那之间,黑衣的剑便收在了那人胸前,倒吓得老郎中在风雪之中瑟瑟颤抖。

江河忙笑向黑衣解释道:“少侠手下留情,这是那边村子里的一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这儿不大灵光。一会往东跑,一会往西藏,常来我们这找吃的,村民也都不大与他计较。有段日子没见他来了,瞧这脏兮兮的,又黑灯瞎火的,一时倒没认出来。现在倒砸了老朽这屋,真真又可怜又拿他没法子。惊动了少侠休息,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莫叫他辱没了少侠这珠光宝剑才好。”

说着,又摆手喊江心:“快拉他起来。”江心愣了愣,忙放下渔灯,上前拉那少年起来。

黑衣见他没有躲自己的剑,料他不会武功。且看着确实愣头愣脑的不灵光,想来不是林胤派来的,因此收了剑,自回屋去。

郎中见状方松了口气,说道:“要不我给他看看?别摔着了,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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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道:“有劳了。”

郎中欠过身来拉他的手,上下翻看,他也不理会,诊断完,郎中道:“还好,还好。”

江河便送郎中进屋安歇,顺道拿了件大夹袄出来给那人穿上,又对江心道:“你也回屋歇息吧,天亮再说,我带他去柴房将就一晚。”

江心却道:“那儿跟冰窖一样,生七八个炉火也没用,冻到天亮还得了?就在你老的屋里打个地铺都强些。左右也漏了这么大窟窿了,把门板拆了吧,再拿床厚被褥给他也就完事了。”

说到这,才凑近江河耳边细声嘀咕:“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江河也细声回:“我哪知道?天亮再说,保命要紧。”说着,便拆了正厅的门板下来安顿那人。

江心也回屋歇下,一夜里也不曾睡着,直竖着耳朵留意各处动静。

不过两个时辰光景,便闻鸡鸣。

接着就听见外头宋婶叫唤,自己忙起身出来,见宋婶提着一篮子瓜菜,在大门那向她招手。

江心便迎过去,宋婶忙就拉住低声问道:“昨儿看见你家里是来了什么人?大半夜的隐隐只听得叽叽咕咕地说什么药的事,后来又哐咚的大动静的,怎么啦?”

江心笑回:“没事,是捕鸟受伤的人,过来借宿一晚,那声响是厅上的梁木被蛀了,又有积雪,半夜压断了,砸了下来,也没什么。”

宋婶拍了拍胸口,“哎呦”出一大口气来,说道:“真真吓人,人没事就好。别个屋你和爷爷要好好查看查看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把菜拎进去,吃完自己去地里摘。”

江心接过,道了谢,拎进厨房去倒了,把篮子拿出来还宋婶,宋婶接过篮子便自去了。

江河、郎中才起来,那黑衣少年就过来问:“人怎么还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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