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妈妈帮着妹妹把做好的早餐一一端到了餐桌上,猛然想起她自进屋这许久以来还未看到大外甥女解雨欣的身影。
侧眸看着妹妹,她随口一问,“怎么不见雨欣啊?在屋里学习?”
林玉闻言望向大女儿紧闭的房门,“她啊,压根还没起呢!”
说完她朝小女儿房间那处喊道:“雨宁,早餐好了,去叫姐姐起床。”
那边半晌没有回音,她不禁加重了语气,“雨宁,听见了没有?!”
“来了来了,我这就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片刻过去,解雨宁火急火燎的走出自己的房间,随即直奔她姐姐解雨欣的房间。
栗梽慢悠悠的尾随其后,确是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
“雨宁拉着你去屋里说什么悄悄话呢?”见女儿过来,栗妈妈忍不住问了嘴。
栗梽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刚刚被帮表妹拉走,而后在她房间她对自己说的话看的东西……
为了表妹的人身安全,她想实在不适宜告诉家长们,加上表妹拉着她的手让她不要告诉别人的话语犹在耳畔……
如是,她便更需遵守承诺,守口如瓶。
“没什么,就是让我陪她一起贴换装贴纸。”
林玉一听想到前几日因为贴纸的问题说了小女儿一通的事情,“那丫头小学都要毕业了,还喜欢贴那些东西,前两天啊还打算给我贴冰箱上,被我说了一顿还好几天不搭理我。”
妹妹几句话说得栗妈妈有些感慨,不期然想起栗梽小时候,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了笑意。
“小梽小时候倒是不喜欢贴纸这东西,她偏喜欢弹珠,天天放学不先写作业倒是和一些小男生去玩射碉堡玩……起先我和她爸爸都不知道,她哥哥也纵着她帮她瞒了好几次……后来还是有个小男孩来家里找小梽,说他的弹珠和她的拿错了我和她爸爸才知道,你说说……”
栗妈妈自顾自的和林玉说着栗梽小时候的光辉事迹,也没管当事人在不在身边,会不会因为她的话而感觉到没面子。
林玉听得认真,瞅着栗梽笑逐颜开,“没想到我们小梽看起来静静的一姑娘,小时候喜欢玩的却是弹珠啊。”
“可不是嘛,加上她小时候头发留的短,倒真像是假小子似的。”栗妈妈说着瞥了眼栗梽,短发过耳,刘海遮额,还好现在长开了,瞧着是个实实在在的姑娘。
栗梽和解雨欣年龄差不离,说起栗梽小时候,林玉不免也想起解雨欣小时候,“雨欣小时候迷芭比娃娃,总缠着他爸给她买,而且还是要那种大的,衣服多的……”
说着说着,她感叹,“转眼她们都大了,高中也要毕业了,我们好像也老了。”
栗梽终于找到机会插话,“哪有啊小姨,您和我妈看着都还很年轻呢!”
林玉笑着揉了揉栗梽的脑袋,“小梽就是嘴甜!”
“大姨,小梽。”一道清脆嘹亮的女音从栗妈妈母女身后传来。
栗梽回头看见解雨欣正微笑着像朝着她们走过来,她回以微笑,同时喊了一声表姐,礼数周到,不过却并不似与解雨宁那般亲密。
其实她也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有些微妙,实际上两人小时候还是玩得很好的,好像越大反而越见隔阂。
她虽然不喜欢老妈经常将自己拿来与这位表姐比较,可大人喜欢比较是大人的事情,她却并没有想过要为此与表姐拉开距离。
林玉看了看已经换好衣服的大女儿,不难看出她是已经洗漱过了,“这么久没出来,我还以为你妹妹叫不醒你呢。”
见自己母亲打趣自己,解雨欣微微尴尬,抿唇不语。
“雨欣肯定是晚上学得忘了时间睡晚了吧,这孩子真刻苦。”栗妈妈欣赏的看着解雨欣,“不过身体最重要,别熬的太晚了,像小梽,每天早早的就睡了,早上还喊不起来。”
这下轮到栗梽尴尬了,她忙拉了拉栗妈妈的手臂,“妈,我饿了,咱们吃早餐吧,不是还要去逛街吗?”
栗妈妈的你饿死鬼投胎啊还没有说出来,林玉一听栗梽说饿连忙招呼着,“吃早餐吃早餐,粥都盛好了,一会儿该凉了,有什么吃了再说。”
“对了,你妹妹呢,这丫头怎么去喊你喊得自个不见人了?”发现解雨宁不在,林玉问大女儿。
解雨欣看了看餐桌上的早餐,意识到自己即将要说的话题好似不适宜在餐桌上说,于是她刻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雨宁她在蹲厕所。”
林玉不禁脸一抽,随即道:“这丫头!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瞧着要吃早餐了她却蹲厕所去了……”
栗梽憋着笑意,“小姨,寻常人早上都要上厕所啊,雨宁这是排毒去了。”
“我们那时候可不兴你们这些新鲜词,你说说你们现在上厕所说成是排毒,黄瓜片搁脸上说是可以美容……”林玉摇着头,实在是不理解现在的小年轻,也不理解那些高雅的词汇。
解雨欣笑了笑,凑到林玉身旁,“妈,您别说什么新鲜词不新鲜词,您就说把上厕所说成是排毒是不是好听些雅些?”
林玉白不着痕迹的撇了眼主卫方向,“雅倒是挺雅的,不过好听吗?我可不觉得。”
栗妈妈也附和,“我也觉得不好听,上厕所就上厕所,还说什么排毒……一点都不直接,玩含蓄?”
栗梽、解雨欣双双石化:“……”
不是一个年代的人,沟通起来果然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困难的啊!
栗梽觉得在饭桌上讨论这个话题并不是很好,于是再次开口喊饿,“不说了,我真的饿了,所以母上大人,小姨,请问我可以动筷子了么?”
林玉被栗梽逗笑,“姐,原来你是母上大人啊?”
栗妈妈一愣,而后侧眸视线落在栗梽身上,“这丫头一天天的竟是胡言乱语!”
栗梽压低着头,不太敢看自己老妈,她刚刚脱口就来了,一时忘记了母上大人的称呼并不正经。
眼看着栗梽头越压越低,栗妈妈问道:“不是饿了吗?头都要埋到腿上面了怎么吃?”
栗梽尴尬不已,忙抬起头端起了眼前的粥喝着,眼睛时不时瞄向栗妈妈那边,见她也在专心的在吃早餐了没有望着自己,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