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羽裳自房间内出来,左右探头看看,没见到应简远的影子,也便放心了。清欢不情愿的指了一个方向,妃羽裳了然,顺着游廊,一点点转出庭院,往刺史府东北方向而去。那里如今押着刺史等一并人等。
一路上到处都是许州大营的兵将,倒是也没人管妃羽裳的行动。
她就这样大大方方一路走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穆宇此时却正好从一间屋子内走出,看见妃羽裳走来,焦急赢了上来,“羽裳,你的伤如何?怎么起来了?”
“师傅!”妃羽裳心情大好,“我没事,已经上了药,轻了很多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额……来报仇的……”妃羽裳心想怎么又被师傅撞见,她上次报复陆之桢就被师傅教育了。
穆宇轻笑,清了清嗓子严肃下来,“果不其然,还真是有仇必报。”
妃羽裳不好意思,“师傅在这里做什么?”
“刚刚将在仙道教碰见的一些事情告知小侯爷等人。你可能想不到,那个仙道教的教主是何人。”
“何人?”妃羽裳纳闷。
“就是我们才进城时碰见的那个古怪的老道,”穆宇说出来,看着妃羽裳张大嘴巴,“那人便是教主。只是为了保持神秘,教主几乎不与外人见面,倒是极少有人知道他就是教主。”
“就那无赖样子还当教主!”妃羽裳难以置信,“还真是没人了。”
“这人本就是个耍蛇的,后来被刺史扶植起来,在幕后听命做着教主的位子。”穆宇也摇头觉得好笑。
“那我得去看看!”妃羽裳说着迈步就要往里走,却又停住,“等一下,师傅,你说应简远在里面?”
穆宇点头。
“啊,突然有点困了,我还是回去了。师傅再见。”妃羽裳拔腿就走。
“站住!”一声低沉的男声响起,妃羽裳扶额叹息。
应简远早就听到外面的声音,此时出来,看着要溜走的妃羽裳,“夫人刚刚不是要报仇,怎么这就要走了?”
妃羽裳缓缓转身,尴尬一笑,后面的孙将军上前行礼,“听闻汴州城中事,多亏了夫人出力,才能将汴州刺史与邪教一伙一网打尽,孙某佩服。”
“将军客气了,不过是些小女子的把戏。”妃羽裳回了礼,乖巧走到应简远身边。
“再下还有军务处理,小侯爷,告辞。”孙将军离开。
应简远见他走了,才低头对妃羽裳道,“走吧,为夫看看你要怎么报仇去!”然后又看了清欢一眼,清欢无奈垂头。
妃羽裳跟着应简远近来,这第一间屋子里关着的正是那个猖狂的刺史大人。妃羽裳看着他就来气,“胖墩子!你姑奶奶我来看你了!”
汴州刺史抬起头,看着妃羽裳气不打一处来,“你个妖女!若非是你,我怎会如此!但是,你们也不必高兴太早,就凭你们这些人,想要达到目的也是不能的,无非就是我的一条命,我无所畏惧!”
妃羽裳有些不解,转头看应简远,“这些事情都没有牵连到六皇子,看来你是想把事情一身扛下来了。”
“本就是我纵容邪教,想要中饱私囊,与六皇子又有何干?”刺史冷冷一笑。
妃羽裳忽然蹲下身,眯起眼睛在他跟前,用一种很危险的声音道:“帝王心,在这种事情上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必需要你承认与皇子勾结?我记得仙道教供奉的是个年轻的男神像,圣物是红莲,以金蛇为尊。那么,若我们对皇上说那造像有几分像六皇子,六皇子又属蛇,随便编一个他和红莲有点渊源的故事,你这个做皇亲国戚入了狱,会不会令皇上对六皇子忌惮起来?”
妃羽裳清晰地看到刺史脸上渐渐扭曲起来,“我不会猜中了吧?不过,猜不猜中也无妨,杀人,诛心便可。”妃羽裳起身,那刺史突然尖叫起来,“啊,你个妖女!妖女!你不得好死!”妃羽裳不以为意,“随便你怎么说,我是妖女也好,神佛也罢,你都不能奈我何了。”
然后妃羽裳转身离开了这个屋子,应简远眯了眯眼睛,看着潇洒转身的妃羽裳,又看看如今心理防线崩溃的汴州刺史,觉得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既然夫君在这里,我就不自己动手了。麻烦夫君押解他进京的路上,给他些苦头,也算给我报个仇吧。”妃羽裳对应简远道。
应简远看着她,抱臂点头,“小事情。”
“明天便走?”
“是。”应简远点头,忽然转身对一旁的穆宇道,“这些时日多谢穆先生出手,还请穆先生也一并上路,送羽裳回家去。”
穆宇本也有此打算,此时拱手点头应下,“自然。我也许久未回越州,此次自当同行。”
妃羽裳想了想,“你是怕清欢管不住我?想换我师傅来看着我?”
应简远看了看清欢,又看了看妃羽裳,“希望你还留着些尊师重道的规矩没忘记。若我回来,发现你再惹麻烦,连你带她,我一并处罚!”
妃羽裳讪讪,叹出一口气。应简远看着她皱起来的脸,笑容荡开。
第二日一早,汴州城门处。
妃羽裳重新上了一辆马车,由清欢和穆宇护送归队,继续南行。他则跟着许州大营的孙将军,进京禀明汴州之事。他拉着妃羽裳的手,叮咛着,“最近小心些,要按时上药,若不舒服便让队伍歇几日再走,别太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