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怎么不叫我”,李清清精神瞬间清醒,掀开被子下了床,也不知道会不会迟到。
莲叶低垂着脑袋端进来铜盆放在架子上,目光丝毫不敢偏离,在她的伺候下李清清洗漱好了。
移步到衣柜前,清荷正在整理衣物,这个柜子分为两层,下面是挂衣区,上面则是叠放一些不常穿的衣物和被褥。
“小姐,这两件都不错”清荷把选出来的衣服挂在最右边,一套淡蓝缎面绣花交领袄,一套是白底海棠红缠枝莲纹立领袄。
“选这套”,祁钰的声音从她耳边擦过,他的双手已经揽上她的细腰,她还穿着白色的睡袍。
看着她耳垂都变成了粉色,祁钰心情颇好:“把衣服放着出去”,清荷大气不敢出一声,听从吩咐出了屋子。
清荷走后,李清清回过身来,伸手拍了拍他,“还有人在呢”,语气娇媚。
落入刚关上门的清荷耳中,心里偷笑,小姐还是以前害羞的小姐。
祁钰倒觉得没什么,迟早要习惯的,他们两人已经定亲,就是每日同吃共寝也没人敢置喙半句。
牵着她的手来到床边,让她站在穿衣镜前:“我来伺候娇娇穿衣”,声音低沉充满宠溺。
李清清觉得自己快醉在他的话语里,像是被蛊惑般,听着他的口令抬起手臂,转身等。
等穿好后,他从身后环抱着她看着镜子里面的一对璧人,两人间气氛是如此的暧昧,视线缠绕在一起,让人脸红心跳。
察觉对方有什么顶着自己,李清清眼神闪躲,慌乱转身抵住他的胸膛:“我们快出去吧,姑母兴许已经等着了”
“呵~”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祁钰抱紧她,“你总要等他不要激动再走,难道娇娇忍心”
等两人出来时,天已经微亮,幸得天空没有下雪,两人并排着往大门口走去。
长公主荣婉已经到了,不知等了多久,李清清有些慌乱的甩开祁钰的手,上前请安。
“起来吧”长公主并未责怪。
“母亲”祁钰视线落在前面的李清清身上,打声招呼算是请安了。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掩饰不住的亲密,长公主看着心里甚是高兴,长子总算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更别提儿媳性子温和,不似一般女子,仗着男子宠爱恃宠而骄。
李清清默默走到荣婉身边,荣婉不住的对她挤眉弄眼,她大哥今日看起来一副吃饱了的样子,昨晚上睡没少发生什么。
“你父王已经先一步送你舅舅出京城了,我们就不等他一道进宫了”
闻言,李清清惊讶的抬头,义父怎么如此急,不在京城多待几日,何况他要走怎么没有对她说起。
祁钰面色一冷,心里哼了一声,虽说都是自己舅舅,他心里不大看得上皇帝舅舅的心眼,三舅舅都如此了,在京城多待几日又能怎么。
府里侍卫长昨日傍晚已在宁王父子跟前汇报,这几日宁王府几个门外都有皇帝的探子,他们并不隐匿自己,穿着宫里特制的衣衫,更像是光明正大的告诉着宁王府,定亲可以,可要在他的眼皮下。
这还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不知多少人盯着他宁王府,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祁钰太明白皇帝的手段了,现在长春宫皇后怀孕,一旦生下的是皇子,接下来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些事情他们父子并不想告诉长公主,惹得她担心,他们自会想办法应对,微微一笑:“母亲,儿扶您上去”
长公主很是受用,深深看了他一眼:“放心吧,今日宴会上我会看好清清的”,侧身牵起李清清的手。
“什么都瞒不过母亲”李清清的脸是羞红的,祁钰面皮不改。
一行人马在苍白的清晨向京城的中心前行。
宣威王朝的使者安排在京城最大的官驿。
“二哥,你今天跟平日有些不同哦”凤南溪带着大量眼神绕着他走了一圈,她闻到了雄鹰的味道,今日的二哥特别帅,有一种要去比美的感觉,虽然美是形容女人的。
“你想多了”凤朝面不改色,手捋了捋腰间的玉佩。
“见过二皇子,公主殿下”王大人拱手行礼。
“一切准备就绪,可否出发”,带来的随从,马匹此刻都已精神抖擞,只等下令。
凤朝颔首点头,率先大步走向自己的马,从侍卫手中接过缰绳,沉声道:“出发”
马蹄声和马车的咿呀声在街道里响起,凤南溪在马车里掀开帘布,看着越来越近的皇宫,心里充满期待,其实她也是悄悄跟出来的,只给父皇留了信,等看到信她已离开百里,她不甘心一生只在宣威安分的听从父皇母妃的安排嫁人生子,她也想看看宣威以外的世界。
宫内,各路人马来来往往,长春宫内,南烟难掩困意,强撑着坐着被梳洗打扮,今日的宴会实在重要,不然她也不会挺着肚子出现在众人前。
以前款待宣威来使的宴会都是陈皇后出席,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性子生活,现在陈皇后被废,她也没有理由可以推辞。
偏生皇后的正式礼服又繁杂沉重,也不知是怀孕后性子改了,这繁琐的流程让她心里燥热不安。
秋菊端来吃食:“娘娘,先吃点东西吧,待会宴会上的怕是要小心”,她的担心是正常的,毕竟皇帝现在还没有嫡长子,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男孩,那将来是要继承明月王朝的,这些都是远的,说近了,娘娘和肚子里的孩子又什么差池,皇帝定不会轻饶里他们,打板子是小,丢了命可就大了。
“放在这吧,没胃口”南烟看都不看一眼,闭上双眼养神,夏荷站在身后为她按摩太阳穴。
见秋菊还想说什么,夏荷对她轻轻摇头示意。
宴会上,太监们来回穿梭,搬桌子垫子的,花瓶摆件的,还有鲜花这些,天已大亮才将将弄置规矩。
陆陆续续来人,先在殿外等候,几几成堆聊着,长公主她们一下马车便有人围上来请安。
“平礼”长公主一一招呼应着,时不时有人问起婚讯,她也耐心说还在看日子。
太监的尖锐声音响彻几里,“时辰到,请各位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