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看一看,来往行人莫错过哎!”
“浮圆子!蜜渍桂花浮圆子!”
“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此谜底为日字也,各位承让了!”
“爹爹,我要那个罗帛灯!”
“砰!”
“哇~”
穿行在喜庆的闹市里,叫卖声、丝竹声、叫好声、爆竹声、嬉笑声,混杂不绝于耳,却不显得喧嚣,反倒将节日的气氛渲染的更为浓厚。
一年有许多节日,宋人独爱上元,因此上元节显得尤为隆重。
从大内到坊间,花灯绚丽多彩,百戏争奇斗巧。
上到高门显贵,下到平民百姓,阖家出游者颇多。
赵官家携皇后登宣德楼观灯,任百姓随意观瞻,而且还令黄门侍者在宣德楼上撒币,引得百姓争抢。
此曰:恩泽匀施,与民同乐。
在这一天,严格的等级和规矩让位于欢乐,无有君前失仪一说。
……
邢国公府。
“真的要这样吗?”华兰眼神里说不出的担忧,“陛下金口玉言,何必再多此一举?”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邢泽安抚道,“放心吧,都已安排妥当,不会有意外的,安心等消息便是。”
华兰还是不放心,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嘱咐邢泽:
“莫要大意,万事小心!”
“遵夫人命。”
邢泽在华兰嘴上啄了一口,然后转身离开。
上元节热闹非凡,但也意味着人员混杂,盛纮和王大娘子早已过了凑热闹的年纪,又不放心两个孩子单独出去,便早早托了邢泽照顾。
邢泽此番出门,就是去盛家接人。
如兰身在屋内心在灯节,眼巴巴的看着门口,早已是等的望穿秋水,一看到邢泽的身影,当下便迫不及待起身。
“大姐夫来了,快走快走!”
王大娘子看不过去开口说教:“你安稳些!这么大个人了,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哪么大个人了?”如兰辩解道,“我才十岁,大姐夫说了,还是个孩子呢!”
“十一了!”王大娘子没好气的纠正。
如兰浑不在意,小手一挥十分豪爽:“不差那一岁!”
王大娘子登时就被噎了个无语。
明兰在一旁瞧着,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脸色古怪。
邢泽进来只看到如兰、明兰两个,长枫、长柏、墨兰俱皆不在,但也没有多言,互相见过礼,寒暄了两句,没有过多停留,领了两个兰复而又出去了。
等到上了马车,如兰叭叭个不停,邢泽这才得知为何没有其他三个。
年前造访国公府,长柏不仅把限额用尽,还透支了,这几天正还贷款呢。
“二哥哥今年都没念诗!”
你瞅瞅,一年一度的保留项目都不举行了,可见事关重大。
跨年诗都不念了,更别说上元节了,干脆不出门,躲起来温去了。
有这股劲头儿,今年的秋闱,邢泽觉得长柏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长枫今年也要下场,但却没长柏这么拼,天天的出去和小伙伴儿们吃喝玩乐去了。
至于墨兰,她倒是没出去,但也没报名参团。
“三哥哥不跟我们一起,我还不跟他一起呢!四姐姐不来也好,没有林栖阁的,我玩的更痛快!”
如兰只管享受墨兰不在的惬意,没心思理会背后的原因。
明兰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好像不便说出口。
邢泽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并没有往下深究,转而说起了好吃的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