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华兰哀怨的叹息,开启了凄婉模式。
“姨母不知道,我本是一片好心,国公爷却并不领情,说我怀个孩子把自己怀傻了,这个时候纳妾哪是为他好,是要害他的名声呢!”
康姨妈听着有些不舒服。
她怀疑华兰在指桑骂槐,但没有证据。
“国公爷把我好一顿斥责,还说定是有小人谗言作祟,要把她揪出来惩治一番,张口就是打啊杀啊的,听着就吓人,我……我哪里还敢再提啊!呜呜呜~~~”
康姨妈嘴角抽了抽。
这是指桑骂槐吧?
这绝对是指桑骂槐!
华兰本来只是装装样子,并不打算真哭,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装着装着就落了泪,而且还大有决堤之势。
明明心里想笑来着,可反倒哭起来了,咋回事尼?
华兰不知道什么叫激素影响,一时有些懵逼,而康姨妈比华兰更懵逼!
这一手泪如雨下,那是真的不能再真了,以康姨妈的经验,没个十年八年的委屈,很难说能不能哭成这样。
真是打的她措手不及!
千算万算,愣是没算到这个情况,看来是她误会了,不是指桑骂槐,是真委屈!
可明明“好妹妹”王若弗不是这么说的呀,咋回事尼?
难道所谓“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纯纯都是水分,一点干货都么得吗?
虚假宣传误她啊!
康姨妈不由的对王大娘子甚是气恼,可转念一想:
华兰瞧着是高嫁了,但过的确实也不咋地,她王若弗果然没福气!
康姨妈立马又痛快起来了!
见华兰过得不好,她就舒坦了,甚至还大发善心反过来劝慰华兰。
“以你家的境况,能攀上国公府这门亲事已经是烧高香了,不就是霸道了一些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听姨母一句劝,伺候好爷们儿才是应当,些许委屈,忍了便是。”
康姨妈还没沾到国公府的光,是万万不可能让华兰跟邢泽闹翻的,何况这样也更方便她趁虚而入。
而且华兰要是不忍,她怎么看乐子?
只能说,嫉妒是真的让人心理扭曲。
华兰听了康姨妈这话,脸上仍是泪流不止,心里却已经嗤笑开了。
可真是她的好姨母啊!
自己从来都不忍,稍微有些不顺心就跟康家姨夫闹,如今反倒劝起别人忍耐来了。
真是可笑!
“姨母说的对,我听姨母的。”
华兰也没了跟康姨妈虚与委蛇的劲头儿,神奇的眼泪登时也止住了。
“让姨母见笑了,国公爷是尸山血海里出来的,刀下人头滚滚,亡魂无数,他生起气来,轻则断手断脚,重则一命呜呼,实在可怕,我又实在胆小,请姨母恕我无能,姨母的请求,我是没法子了,不若姨母等国公爷回来亲自说与他吧,您是长辈,想来比我更有几分面子,不会像那犯了错的下人一样被乱棍打死扔到坟岗去……哎呦!”
华兰抚着肚子痛呼一声:“您瞧瞧我这胆子,一想到那些血淋淋的场面就忍不住害怕,翠蝉,快扶我进去缓缓,姨母别担心,午时国公爷便会回来,到时您可亲自将康家妹妹托付,华儿先失陪了,您请自便,就当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华兰被翠蝉和彩簪扶着起身,便往里面去,顺势瞟了一眼那个康家庶女。
倒是个有些姿色的,就是胆子小了些,只是听着就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华兰说的那些话,说真不真,说假不假,假中带真,真中掺假,半真半假。
若是个不知内情的,听着确实挺唬人。
其实国公府哪里打杀过仆从,不过是华兰故意编造出来吓人的,目的就在于让康姨妈知难而退。
摆出一副委屈哀婉的姿态,也只是示敌以弱罢了。
谁让康姨妈占着长辈大义呢?
就这一层虚无缥缈的玩意,有时候也挺能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