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辔而行,虽是数日未见,却是亲近了几分。月可儿一脸笑意,如春风拂面,凝视着涛,静候他开口说话。
他徐徐开口:“可儿姑娘,当日你怎么孤身一人不顾危险前往甘州城?”
说起来是关心的话,听起来却是让人有点失望,月可儿皱眉,暗暗寻思,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姑娘追’怎么嬉闹都不为过,就算拥抱、亲吻也是可以的。你这坏家伙,怎么就那么笨呢?这个时候,尽提些不相干的事情,真是块木头!
想到这,她立即没好气地回答:“我去甘州,主要是为了了解你们东华的一些东西,诸如生活习俗、风情人物和明籍等等,当然你们的一些上好的货物(比如丝绸、茶叶、瓷器)我都喜欢。还有,一些稀有的药材也会引起我的关注。”
“至于我孤身一人犯险的问题,那就简单喽,父王一直不肯让我出去走走,我只好偷偷一人外出,独自溜出武昭城、混进商队,直至后来遇到你这个坏蛋。”
说到‘坏蛋’两字时,她的双眸尽显妩媚,充满了诱惑。接着,她顺口追问了一句:“坏胚,那你呢?”
涛稍作停顿,咳了咳嗓子,“此事说来……”
“别废话,我要听实话!”月可儿恶狠狠地道,摆出一副不说实话就要把你打入冷宫的表情。
“嗯,其实,听说这边有火莲子的消息,所以我才不顾路途遥远,只身从天赐学院赶来。”
到了这一刻,涛不再隐瞒,两人之间若是什么事都是藏着掖着,只会造成更大的隔阂。再者,月可儿的地位非同一般,若她愿意出手相助,那么找寻火莲子的希望就会大上许多。
“火莲子啊?”月可儿低头思索。
“是的,我要用它来炼制一炉丹药。”涛一脸坦然,透露自己的心思。
月可儿拍了拍那光洁的额头,道:“这东西我好像有点线索,却又毫无头绪。唉,先不想了,抽空我给你打听打听。”
“好!大恩不言谢,小可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有了可儿的帮忙,涛神情顿时放松,心情大好,看着眼前的绝世容颜,忍不住调侃道。
月可儿脸色羞红,啐了一口:“去,谁要你的这副臭皮囊?”
瞧着眼前的美人洁白如雪,隐隐散发着神圣的光辉,涛突发奇想,脱口而出:“对了,您的祖先月神,他是男还是女?”
“你看看这幅画。”月可儿并没有直接作答,转身从玉净瓶里掏出一卷画帛,画帛古朴,看起来有些年月。
两人各执一端,徐徐打开,涛顿时惊呆了:“这画?画的不就是你吗?”
“你说错了,她是月神,是我的祖先,而我只是她的后代而已。”
“啧啧……”涛赞不绝口:“我的天哪,这也太美了!太像了!”
到了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她的嫡系后代,难怪草原上的无数子民对你这么崇拜,不停的匍匐下跪。只因你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分彼此啊!”
“唉,可惜的是,祖先杳无音信,要不然,有她在世,定能阻止与乌孙族的争斗。”她悠悠叹道。
“别灰心!说不定,月神只是去了某个特别的地方,一时三刻回不来而已。”涛安慰她。
“真的?去了别的地方?什么地方?”她惊喜,连珠炮般发问。
“什么地方?当然是更广阔的天地,更高层次的空间,比如我们常常赞美的天堂、仙境等等。”
“喔哦…喔哦…”月可儿欣喜不已,忍不住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全然不去考虑他所说的是不是靠谱。“那我怎么才能见到她呢?”
“努力修炼,争取突破此方空间的限制。”涛如实相告。
“啊!这?”月可儿有点泄气,这么多年来,她志在医术,无心于修行,导致修为难有进步,低得可怜。
涛抽出大手,摸了摸她那如云的秀发,道:“你年龄尚小,只要肯努力付出,足以迎头赶上。”
“嗯,我会努力的。”她举起小拳,信誓旦旦显得神圣而庄重。
但是,下一秒,她立即流露出依赖的本性:“不过,我说过,你去哪我就去哪。所以,我放心得很,必定能突破此方空间,到达更高的层次。”
涛无语,伸手刮了刮她那秀丽的俏鼻:“你呀,真是个精灵古怪的家伙!”
月可儿不乐意了,立即张牙舞爪要毁他的容:“我要毁了你,让你一辈子见不得人!只能看到我!”
她瞪眼吐舌,努力摆出一副凶狠邪恶的模样,可是怎么看都只像个调皮的女孩。
涛揉身伸手,环腰抱起放在身前:“哟,小样,闹得还挺欢的。来吧,看你怎么闹!”
她‘嘤咛’一声,顺势钻入他的胸膛,贴伏在怀里,安静得像只睡熟的小猫咪一动不动,这熟悉的男子气息,她好喜欢!
两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紧紧相连,瞬间带来无以言喻的感觉,让人只想就此沉沦,永陷沉溺。
仿佛不知时间的流逝,两人相依相偎,她感受到他的坚实,他享受着她的温软,两人互相闻着对方的气息,感受着对方的温度,身心愉悦似升华,欲仙欲醉。
忽地,月可儿跳了起来:“坏胚,你有什么东西顶到我了?”
涛老脸一红:“嗨,小可爱,你坐到我那根了。”
“你那根?”稍一思索,月可儿立时明悟,俏脸飞上了红晕,想起大漠帮他刨沙时双手差点碰到,更是感到羞赧,当下恶狠狠地道:“迟早有一天我要斩断它。”
哇塞,你够狠!涛不由得双腿一紧,心里发慌,暗自寻思:可儿姑娘,你这是要绝了我的根、断了我的后啊!
不过,在嘴上他却毫不含糊:“呵呵,那可是比金刀还要坚硬的存在,就算借你一百倍的力,你也弄不断它。”
啪啪啪!月可儿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然后给他竖起了大拇指,笑嘻嘻地凝视着他,意思不言而喻:论起脸皮,你若说是第二,谁敢争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