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
无数勇士疯狂怒吼,声如雷动,他们心潮澎湃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欲争那无上的荣光。
伊人虽已退去,但那天籁般的声音、曼妙的舞姿和绝美的身影久久萦绕在他们心头,再也难以忘怀。到了这一刻,无需别人劝说,他们自身便是充满了勇往直前的勇气。
更有甚者,双眼早已变得赤红,火热地盯着周边的竞争对手,仿佛对手本身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敌人。
涛呆立当场,想不到月可儿竟是月氏王的女儿,这是怎么回事?月氏王又怎么放任自家宝贝女儿不远万里前往东华?这些从未听她提起过,不过,也怪自己从来没问过。
涛摇摇头,不再多想,还是先应付当下的吧,月氏王这家伙在搞啥幺蛾子哦?有这么选女婿的吗?
蓦然发现,他竟然有意无意地看了自己一眼,且嘴角微微翘起。顿时醒悟,‘千万莫要让孤失望’这句话似有所指。
不过,就算月氏王没有指向他,单凭月可儿所唱之歌,‘他也不得不下场拼搏。越过大漠遇见你,你恰似一场雨’深深击中了他的心窝,那是他的软肋,没有防御的地方。
毕竟,他也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
在所有人的全神注目下,祭司再次登上高台,朗朗说道:
“诸位,肃静,让吾讲一下今天的事项。”
“今天既是各位年轻勇士和姑娘们的大好日子,也是神堡争夺选拔的日子,再加上吾王之女的加入,使得本次大会显得尤为重要,意义非凡。”
“接下来,吾简单介绍,大会第一环节高台争夺战的规则。”
“长棚之前,有五个突起的平台,从高到低被依次标为一、二、三、四、五号战台,编号代表着排名,也代表着神堡争夺的资格。”
“参加大会的年轻勇士,首先退至三里外所规定的区域。尔后各自冲击,在一个时辰之内夺取那五个高台的归属。”
“希望所有人奋力拼搏,争得独独属于自己的高台,从而争得月、乌两族神堡争夺战的资格。同时,也只有这样,汝等才有可能进入吾王视线,从而获得王女的青睐。”
“唔,多余的话吾不多说,总之,为了月氏,为了无上的荣耀,为了诸位心中的梦想,就请诸位尽情发挥吧。”
哗——群情激荡,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要来了。
咚!咚!
鼓声擂动,足足二十一响,寓意深远。
“孤宣布,本次大会开始——”月氏王中气充沛,声传四方。
“冲啊!”人群瞬间被点,人潮涌动,齐声怒吼,踏地有声,争先恐后向前怒冲,如潮水一般滚滚向前。
涛随波逐流,跟随在人流之中,不紧不慢地奔跑着,反正还有两个时辰,时间充裕的很,他不想忙于一时,就先让别人拼个你死我活吧。
他倒是打得一副如意算盘,但跟他有同样想法的,也不在少数,毕竟,这世上投机取巧者大有人在。
只不过,他的一身装扮过于惹人注目,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出,他是一个外来客,一个完完全全的异乡人。因而,许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涛浑然不觉,仿佛置身于事外,他保持心境,恪守原则,只要人不犯我,自然平和相待;人若是犯我,定会教他好好做人。
他紧追慢赶,跟着一支人流,直直奔向五号台。仗着天行诀的奇妙,在悄无声息中窜上了小小的平台。
平台上早已挤下了十来人,拳脚纵横交错,拳拳到肉。“我喜欢!”他暗呼一句,但就是不加入其中,围着小小的平台四处游走,努力躲避着别人的攻击。
他像是一只滑不溜湫的泥鳅,在众人面前不断晃动,让人眼花缭乱,五号平台其他人不自觉地放慢了手上的动作,直至最终停下。
在一号平台上,正在奋勇拼杀的巴图鲁偶尔瞄了一眼,立即瞧出端倪,是他,那个可恶的外乡客。想也不想,他手指涛,开口喊道:“各位,那小子身藏金刀,王女殿下珍藏多年的金刀,独一无二。”
金刀?而且是王女殿下的,所有人傻了眼。在他们大月氏,如果一位姑娘喜欢一个少年,就会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心爱之物,作为定情信物。这是定了?
观礼台上,纱缦内,月氏王低声问道:“你真的把金刀送给那小子了?”
月可儿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看他也不怎么样嘛?”月氏王对自家女儿的眼光深表怀疑。
“这家伙平时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认真起来,却又是另一副面孔。”
“那好,看我的。”月氏王低语。他胸有成竹,向前跨上几步,高声喝道:“各位年轻的勇士,吾女之金刀,确实落在那少年手上。孤在此许诺,谁若能夺回金刀,孤将封他为金刀附马。”
啥?涛傻了眼,月氏王,你这是在搞我,还是在整你女儿?有这么玩的吗?眼看神情汹涌,如狼似虎般盯住他,他豪情上涌:“没错,金刀在我手,有本事者皆能前来抢夺。”
这一刻,他不再藏拙,身形纵跃,直扑一号台,这才是属于他的位置,无数勇士在其身后紧紧追赶,那把金刀,仿佛带着无以言喻的吸引力,彻彻底底拴住了他们的心。
纱缦内,月可儿却是埋怨了起来:“爹,你会不会太过了?明明是我送给他的,你说的却好像是他抢走了一样,让他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
月氏王叹气:“我的宝贝女儿呀,这不是为了你好嘛,这不,那小子终于动了,直奔一号台。”
月可儿芳心暗喜,坏胚,算你还有点良心,愿意为我出力。不过,下一秒,她又担心起来:“可是,一号台上有巴图鲁呢,他能斗得赢吗?万一有所损伤,那可怎么办?”
月氏王扶额,我的天,真是女生外向啊,宝贝女儿,你什么时候这样担心过老爹我,忍不住气呼呼说道:“他若连巴图鲁那一关都过不了,那他就不配做孤的女婿。”
“爹——女儿只认准了他,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