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商号,下辖八个商队、六个镖局、四十八个邸店。”
邢泽想了想应该没有疏漏,这才点了点头。
“嗯,就这点儿家底。”
虚假的忠勇郡公:就这点儿家底。
真实的节度使:燕云十四州姓邢。
作为筚路蓝缕的开拓者和领头羊,一亩三分地这个说法,放在邢泽和燕云路上,那真是一点都不过分。
邢泽若是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谁又敢说不行?谁又能说不行?
不过咱邢巨佬公私分明、以身作则,并且遵纪守法,坚持一个大宋!
但那句自谦的话在华兰听来属实有些凡尔赛了。
就这……还点儿?
她都听麻了好伐!
来前儿母亲还担心嫁妆少了被郡公府看轻,这也塞那也给,一整套严整高规格的嫁妆+郡公府的聘礼+祖母添妆+母亲的一大笔私房银子,一百八十抬都不止,华兰觉得已经是极其丰厚了。
她也曾想过,一个起于微末、封勋赐爵短短二三年的郡公府,或许并不如表面看着这般风光。
可即便如此,哪怕邢泽是在撑场面,就凭他愿意为了自己撑这个场面,又以如此高规格的礼遇聘自己为妻,华兰也不会吝啬嫁妆。
母亲说过,若是官人以诚相待,莫要吝啬钱财。
祖母也说过,人比钱重,得遇良人比有多少钱都重要。
早上和吴管家交接名册,华兰只粗略一翻就发现郡公府的仆从严重不足,多以亲兵充之。
后面再看过那几百剽悍的亲兵……觉得府里没钱也是应当,华兰甚至已经做好了拿嫁妆充实郡公府的准备。
结果嘞?
纯属多余!
跟郡公府的“这点儿”家底相比,她极其丰厚的嫁妆都是小巫见大巫,单单那几大间屋子的琉璃镜她都比不起!
华兰忽然觉得,自己见到房那八九万两银子没感觉,似乎也挺合情合理。
钱庄,还通联十四州,这是谁家好姑娘嫁了个财神爷啊?
是我啊!
那没事了。
“这些生意买卖有专人负责,正在赶来的路上,待他们到了,你就要学着接手了。”
邢泽的这番好意却是把华兰唬了一跳。
“啊?我……我不行的!官人,这又是矿又是厂,还有钱庄船队,我一窍不通啊!”
“莫急,莫怕。”
邢泽轻轻拍了拍有些慌的华兰。
“不会的那些可以慢慢了解,不需要多深,只要不被人轻易哄骗即可,这些负责人都是军中退下来的老兵,是你官人我手下出来的人,料也无人敢欺你骗你,所以大部分时候只需要监管账目即可。”
“说托付身家过于沉重,其实是想给你些保障,让你能多些安心,顺便有些事做解闷玩,你可以尝试一番,若是觉得累人,不想理会也无妨,一切有我。”
“喜欢就做,不喜欢便不做,我只盼你能日日平安喜乐。”
华兰睁着水润润的明眸凝望邢泽,忽然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官人~”
“在呢。”
“华儿想试试,若是做的不好,官人不许怪罪。”
“不怪罪,为夫会与你保驾护航。”
“官人~”
“在呢。”
“我近日读了一首诗,官人可想听?”
“娘子请。”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