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楣吸气道:“他们素来也是伺候宫里的主子的,有什么不便。便在房中候着,嬷嬷有需要还能随时差遣他们。”
于是房里两名药侍留了下来,候在房中一角。从他们的角度,看不见不该看的,但却看得见嬷嬷奋力催产的一举一动。
殷容站在门外,攥紧了手心,听着房里传来的孟楣一阵阵的痛叫声,心口收紧,十分难受。
他不忍再听下去。
没一会儿,便有一名小太监跑来,在殷容跟前禀道:“七皇子殿下,徐妃娘娘把皇子妃殿下带回了宫里发落,殿下快去看看吧,徐妃娘娘正在盛怒当中,还不知要怎么处置皇子妃殿下呢!”
殷容这时才想起明雁君来。
他不由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眼下孩子已经没有了,他再耗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可他母妃那边,事情还待解决,要是闹得决裂了,还不知如何收场。
遂殷容狠了狠心,大步离开了这里,当即又前往徐妃的宫殿处。
孟娬带着崇仪去到太医院时,还没进太医院的大门,方才那名给殷容传话的小太监正走了出来,见了孟娬侧身行礼。
孟娬便在树荫下站了站,眯着眼看向太医院大门内,依稀可见门内人影正匆忙移动,出声问:“怎么样?”
小太监应道:“七皇子已经赶去徐妃娘娘那边了,眼下嬷嬷正在替七皇子侧妃引产。院里的太医们都盯着,还有房内也留了两名药侍。”
孟娬道:“去吧。”
小太监小跑着一溜烟就不见了。
随之孟娬和崇仪踏进了太医院的大门。
太医们当中,自有识得她的,便纷纷向她见礼。
孟娬依稀听见走廊后边传来孟楣的嘶叫声,便转过廊角,去往后边的诊房,询问道:“七皇子侧妃的情况如何?”
这诊房是太医院用来给朝中大臣们在宫里时临时有个什么病痛而诊治的地方,房门前的屋檐下还守着两名太医,以防里面有需要,他们可以第一时间进去施救。
眼下孟娬问起,其中一名太医摇摇头,道:“要想保住七皇子侧妃的性命,当下唯有等嬷嬷把胎儿引产出来再论。”
孟娬点点头,便同太医一同站在屋檐下等候了一会儿。
太医提议道:“王妃还是去堂上坐着等吧。”
今日阳光大好,屋檐外一片亮堂堂,刺得人总是不由得眯起眼。
孟娬道:“我平日里虽与七皇子侧妃来往甚少,但总归也是同个姓,我希望她平安无事。”
七皇子侧妃是孟云霄之女,这殷武王妃曾也是孟云霄之女,眼下殷武王妃来探望,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后来,房里孟楣的叫喊声终于渐消了。
片刻后,房门便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从房里溢出来。
太医出声问道:“侧妃娘娘的情况怎么样?”
嬷嬷满手是血,手里捧着一只盒子,吁道:“不幸中的万幸,总算是引出来了,只不过侧妃娘娘晕死过去了,剩下的还得看太医的。”
要知道,六个多月的胎儿引产,无论如何都是有几分凶险的。
孟娬便道:“请太医务必要把她拯救回来。”
两名太医怎敢耽搁,立马提着药箱进屋去,让屋里的两名药侍帮忙。
嬷嬷血手上捧着的盒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不言而喻。横竖已经是死胎,太医们只顾着保住孟楣的性命,又怎会在意那盒子。
孟楣吸气道:“他们素来也是伺候宫里的主子的,有什么不便。便在房中候着,嬷嬷有需要还能随时差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