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不趁此机会,铲除朝中与江南士绅勾结的奸佞之徒?”
朱棣的眼神一亮,随即点头。
道衍一直给郑海的印象是足智多谋、深沉睿智的感觉。
有时,郑海甚至会觉得,师父道衍是一名学识渊博的高僧,是一位慈祥的老头。
这一刻,他才重新想起袁珙道士曾经给道衍的评价——“这人有一双三角形,形同病虎,天性嗜杀,是与刘秉忠一样的人!”
道衍和尚是一名高僧,更是一名权谋家、政治家。
为了稳固朝政,他可以求朱棣放过方孝孺;
可如果是为了对付敌人,他照样杀伐果断,甚至不惜大开杀戒。
正当郑海走神时,突然听到道衍说道:“慎之,你觉得武将那边会支持迁都吗?”
回过神,郑海看向道衍与朱棣,回答道:“燕军诸将的家眷与家产大多在北平,臣认为他们会支持。臣回去就跟淇国公、成国公等通气,他们一定会支持。”
朱棣满意地点点头,又道:“朕的那些皇弟,你也透透风。朕要看看,他们的反应。”
“臣明白,请陛下放心。”郑海再次应下。
这场危机来得很突然,差一点就打乱了郑海的计划。
最终,郑海平安地度过了这场无妄之灾,仅仅是失去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
离开皇宫之后,郑海紧绷地神经才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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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与道衍各自骑着马,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跟在道衍身后,郑海忽然觉得,有一个师父,其实挺好的。
若不是有道衍这棵大树,郑海恐怕不能这么轻松地应对这次危机。
“慎之,你要自己注意了,有人已经开始针对你了。”
道衍骑在马上,轻声提醒郑海。
郑海扯了一下马缰,抱拳道:“多谢师父提醒,徒儿今后会更加小心。”
“溥洽是怎么回事?”
“回禀师父,那天是他为应剃度的……”
“他会不会泄露秘密?”
郑海回答:“他知道的并不多,就算他如实供述,也牵扯不出什么秘密。”
道衍一双深邃的三角眼盯着郑海的眼睛:“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杀他?”
“徒儿觉得,杀他没有意义,而且,留着他还能提示越王勾践:吴王夫差还在,不可杀种。”
道衍又问:“杀了他,你也有办法提示越王,为何不杀?”
“如果能够不滥杀无辜,徒儿认为,还是少犯杀戒为好。”
道衍咧嘴一笑:“什么时候,你也信佛了?”
“跟在师父身边,耳濡目染,多少沾了一点佛光。”
“哈哈哈!”道衍大笑,“为师可不是佛祖。”
“师父比佛祖有人情味。”
道衍又是一笑,随即却道:“锦衣卫是皇帝的刀,你卸下指挥使的职权也是好的。”
“嗯,徒儿明白。”郑海重重地点头,“前几任指挥使都没有好下场,徒儿不想重蹈覆辙。”
“嗯,明白就好。”
咚咚咚,佛寺的钟声,远远传来。
不知明日太阳升起时,又会是一番怎么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