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波芙,”维克多觉得抓获一名德国特务,肯定是一件不小的功劳。但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即将返回前线的指挥员来说,是否受到嘉奖,没有多大的意义。但如果把这项功劳加在柳波芙的头上,对她接下来的人生无疑是有极大帮助的。
“柳波芙,”维克多打定主意,便对柳波芙说:“抓住了德国特务,可是大功一件。如果内务部派人来询问,就说是你发现的。行吗?”
听维克多这么说,柳波芙一愣,随后反问道:“维佳,你说得都是真的吗?”她心里很清楚,如果有了这一份功劳,对自己的未来有多么大的帮助。
“当然是真的。”维克多用手指了指自己挂在胸前的勋章,对柳波芙说道:“我已经有了这么一枚勋章,就算抓特务立下功劳,对我也没有多大的帮助。但如果把这份功劳给你,对你的未来是有一定程度的帮助。”
“岂止是一定程度的帮助,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功劳。”柳波芙试探地问:“维佳,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要知道,我们才认识几个小时。”
就在维克多思考该如何回答柳波芙这个问题时,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喊:“喂,柳波芙!”
听到喊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名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的矮胖男医生,从门诊大楼里跑出来。
原本挽着维克多手臂的柳波芙,慌忙松开了手,并朝旁边退了一步,随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捷列金,
有什么事情吗?”
“刚从白俄罗斯前线送来了一批伤员,其中有两人需要手术。”被称为捷列金的胖医生回答说:“外科的人手不够,院长到处在找你,谁知你跑到这里来了。”
“我知道,我这就过去。”
捷列金朝站在柳波芙身旁的维克多瞅了一眼,不悦地说:“柳波芙,你的动作快点,大家都还等着你的。”说完,便转身走回了门诊大楼。
等捷列金离开后,柳波芙转身面对着维克多,歉意地说:“维佳,本来还想去你家里瞧瞧的,但却突然来了工作,我们改天再约吧。”
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一点浪漫故事的维克多,得知柳波芙要去参与救治伤员后,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他还是伸手握住了柳波芙的手,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说:“没关系,工作要紧,你先回去工作吧,明天我再来找你。”
柳波芙听到维克多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她使劲地点了点头,说:“我平时都在一楼10诊室,如果你有空,一定要来找我哦。”
“放心吧,柳波芙,我忘不了的。”维克多点着头回答说:“我明天一定来找你的。”
柳波芙和维克多分开之后,径直来到了手术室。
在换衣服时,她问手术室的护士:“是从白俄罗斯什么地方送来的伤员?”
“日洛宾,”护士回答说:“是第63步兵军的一名军官。”
如果说战争期间,什么地方的消息最灵通,除了总参谋部,估计就是军医院了,因为这里
经常接受来自各地前线的重伤员。
这段时间彼得罗夫斯基指挥的步兵第63步兵军,在白俄罗斯境内发起了局部反击,相继解放了罗加乔夫和日洛宾两座城市,楔入敌人战线30公里,并继续向西进攻,这在当时苏军全面溃退的形势下是非常不错的反击,因此苏军统帅部十分欣赏这次行动。当斯大林得知彼得罗夫斯基还只是一个上校时,下令将他提拔为中将。
正因为如此,来自第63步兵军的伤员,在各个军医院里都会受到特殊的照顾。比如说要做手术的两名伤员,都只是中尉连长,但院长和主任医生都亲自参与进来。
医院里发生的事情,维克多自然是一无所知,他心里还在琢磨,明天找个时间再给雅科夫打个电话,问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前线。
根据他的记忆,再过一段时间,罗科索夫斯基就会被任命为第16集团军司令员,如果自己回去的时间凑巧,没准还能被安排在基层的部队里担任职务,就算是只当一个营长,也比没有什么实权的副官强。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睡觉的维克多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朝门口的方向望去,心想:是谁啊,这么早就来敲门?
有心不搭理吧,那敲门声还越来越响。这时,他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难道是柳波芙来找我了?
想到这里,他猛地坐起来,将被子一掀,连靴子都顾不得穿,就直接冲向了门口。拉开房门的一刹那
,激动地喊道:“柳波芙,你来了!……”
谁知他的话还没有喊完,就发现站在门口的人,并不是什么柳波芙,而是几天都不见踪影的雅科夫。
“柳波芙是谁啊?”站在门口的雅科夫,望着一脸失望的维克多,调侃地问道:“没想到几天不见,你已经在莫斯科找到了女朋友。”
“不是什么女朋友,只是一个刚认识的朋友而已。”维克多把身子闪到了一旁
,给雅科夫让开了进门的路。
雅科夫一边朝里面走, 一边继续说道:“普通朋友,就知道你住在这里了?看来你对朋友还是蛮真诚的嘛。”
雅科夫来到厨房的饭桌前坐下,望着衣衫不整的维克多,对他说道:“我给你十分钟,洗漱、换衣服和收拾屋子。等时间一到,我们就立即出发。”
“出发?!”对雅科夫这没头没脑的话,维克多有些茫然地问:“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维佳,你可能想不到吧。”雅科夫颇为得意地说;“我已经向我的父亲提出了上前线的请求,他让我今天去找朱可夫大将谈谈,假如对方同意,我就能去前线。”
得知雅科夫准备去前线,维克多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自己好不容易把对方从战俘营救出来,如果再上前线,发生什么意外,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他谨慎地问道:“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