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张灯结彩,皇宫高朋满座。
七个国家的皇帝共聚一堂,这对于每个国家来说都是盛会,更何况现在天下风云变幻,也让此次会晤更为重要。
传令太监报了一次又一次,直至最后一名跟随的使节也进入大殿后,这宴席才算是正式开始。
“九年前在座各位都还只是太子或者储君。”作为东道主,李弘景率先起身,向着各自落座的皇帝们举杯。
“今日相逢,实乃朕之幸。”
说完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算是做了个开场白。
待李弘景落座后,其余人也都纷纷举杯。
公冶远在人群中打量一圈,在场所有人都或直白或含蓄地看向李弘景,上至皇帝下至随行下人,无一例外。
要说当今天下最出名的人是谁,李弘景称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
从登基以来李弘景身上的各种故事就足以让人吃惊,七国第一美人、从小生在冷宫的皇子、最不受宠却意外捡漏的皇帝、傀儡皇帝、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打赢靖嘉关之战……
民间总喜欢将各种故事传得更戏剧性,这也让人们对李弘景越发好奇。
不过这种好奇,只有几分是带着善意的?
公冶远敛了视线,随着众人一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次彩头,就由我们北夏先开始吧。”
待众人皆饮酒后,北夏站起一人,李弘景看了过去,发现是北夏五皇子后景恒。
北夏与齐国联姻的事情也闹得轰轰烈烈,光是各种话本李弘景都看到过好几种,足以见得人们对皇家恋爱的关注。
在此刻众人的视线又落在了后景恒身上,他倒是不急不缓,看起来早已经习惯了。
“就依五皇子所言。”李弘景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公冶远。
来了!
七国会晤的彩头早已由一开始的纯彩头变成了炫耀国力的竞争,这也就意味着在正式演练开始之前,各国的比拼就已经开始了。
在此之前,他们讨论了很多关于彩头的问题。
首先这东西一定不能太贵重,现在梁国内忧外患,虽然刚拿下靖嘉关之战,但军事实力也有不小的损耗。
要是拿出太有价值的奇珍异宝,李弘景能保证天亮之前她的“劳民伤财昏庸无道”就能传遍每一条大街小巷。
其次这东西也不能太便宜,哪怕再穷一个国家的脸面总要撑起来。
更何况姜国刚割出城池,还有更多国家都认为梁国能赢下靖嘉关之战纯属运气好。
若是彩头太廉价,李弘景也能保证天亮之前她的“纸醉金迷一毛不拔”继续传遍每一条大街小巷。
“这次北夏呈上的是一对羊脂白玉玉佩。”
后景恒拍了拍手,他身后一名侍从上前一步,向着众人展开手中红木盒。
在烛光下,盈盈火光跳跃在温润玉佩之上,如同滑落水珠那般。
哪怕再不懂玉的人看上一眼也会明了这玉到底有多么细腻顺滑,光是看着好像就能感受到触摸它时的手感。
宴上顿时有些躁动。
“羊脂白玉本就罕见,这对玉佩上看不出任何缺口,只能说明是用一整块完整玉石打磨而成。”
有人惊叹,“如此大块羊脂白玉,实在是珍贵异常!”
“没想到北夏竟然能拿出如此美玉,看来此番是真下了功夫。”
也有不少人看出北夏的心思——如今七国当属齐国实力最强,此次七国会晤齐国获胜几乎已经是心照不宣的共识,北夏拿出这样一对玉佩,很显然就是冲着明澹月去的。
李弘景看向明澹月,在此刻后景恒也向着明澹月看去,其目的不言而喻。
但让李弘景奇怪的是,在明澹月与后景恒对视的那刻,两人的面上同时显露出极度震惊之色。
后景恒下意识地开口,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愣怔地看着明澹月。
明澹月则是收回视线,却明显变得不安许多。
发生什么事了?
“舍弟可能有些不舒服,就由本王代为献上吧。”
眼看后景恒半天没有反应,四皇子后景阳站了起来,语气温和而恭敬。
他面带歉意地看向李弘景,同时接过了盒子,将之摆放在了大堂正中间的桌上。
直到被后景阳拉着落座,后景恒依旧是一副失神的模样,让李弘景困惑不已。